“兄弟情深啊。”
校场中,张全和一群公子哥戏谑的望着三人,就像是看着地上三只蚂蚁在抱团取暖一般。
仿佛只要他们愿意。
一口气,一根指头,甚至一泡尿,就可以轻松淹死。
秋风骤起,掀起一阵黄土。
李牧摘下长弓,卸下箭袋,塞到廖小凡手中。
“让开。”
熊墨回头:“李兄弟,你……”
“让开!”
熊墨打了个哆嗦,下意识侧开身子。
李牧来到校场中心。
目光从一众公子哥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张全身上。
忍。
刀刃是插在自己心上。
很疼!
也很累!
这三天来。
为了能练成桩功。
为了能练出气血。
为了能成为武卒。
他不敢睡觉,不敢浪费时间吃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回到家甚至都顾不上跟娘和巧姐儿说一句话。
如此拼命,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了不起。
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在乱世洪流中,活下去的机会!
底层草民,无权无势,只能在这布满荆棘的路上,血淋淋的往上爬。
可偏偏!
就有一些人渣,毒虫,要扼杀这个机会,要堵死这条路。
无仇,也无怨。
仅仅是因为无聊,想要取乐而已!
张全,张百户,还有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真的是……忍不了啊!”
李牧的目光,骤然变得平静,平静到可怕。
和当初杀金爷时,一模一样。
他伸手指向前方,没有特定某个人,而是所有人:
“我要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揍趴下!”
张全吃葡萄的动作一顿,那些公子哥也是一愣,似乎听错了。
下一刻。
哄笑声传来,带着鄙夷和不屑:
“哈哈哈,你一个只学了半天桩功的泥腿子,想单挑我们十几个人?”
“全哥儿今天可是已经学会了三十二路全部桩功,你也配挑战?”
张全仍旧翘着二郎腿,半倚在太师椅上,睨了李牧一眼,讥笑道:“想给那两个老鼠出头?也不掂量掂……”
“掂你妈个头!”
张全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就像有一颗葡萄卡在了喉咙,憋得他整张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
他蹭的一声站起身来,想要骂回去,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如此狂妄的挑衅。
他难以忍受。
李牧深吸一口气。
体内有股灼热的力量在奔涌,是气血,也是怒火,无法压抑的怒火。
那就任由它如火山般爆发。
“来啊!!”
“你们这些虫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