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无名山。无名山上隐云烟,朝起参白鹿,暮辞松水涧。不似仙,更似仙。”一大黑牛驮着一名面上覆着一片绿黄间黑杂叶穿青衣簪花一手挽着一名约莫八九岁大的扎辫小妞一手拎一白玉葫芦,不时饮入葫芦中的一注注。
道人悠哉游哉,扎辫小妞则嚷嚷闹闹地非要揪道人的头发,道人却也不管不顾任凭小妞胡闹去。“师父,我捉到了我捉到了,你看,簪子!”小姑娘稚气未脱,可爱咿呀地向现在凌乱长发如瀑披散,姿韵天成的青年道人说道。道人面如玲珑玉,眉似飞柳叶,本是清清冷冷了赖闲趣的性情此时也不由得被着小妞惹得眉毛微微促动,嘴角稍稍提起“好,好,好,那我便予你了。”说完便也不顾小妞嘟嘟囔囔什么,还是一手挽着她却转首稍侧了身子装作说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另一只手则是不知何时取出一青竹簪子手一拂过那黑瀑长发便又井井序序地扎了起来。
此时万里晴空又是驹阳正悬,山间路径因由树木葱郁却又似有鳞影波光,说不出的陆离。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这簪子怎么只是簪子,怎么一个事情。师父师父。”小妞稚气喋喋,好似这花簪并不应该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一般。见青年道人不理睬她便摇晃起来了道人的手臂起来。
许是被小妞惹得有些无奈起来,道人便不再躺着,反正了正衣德,危坐起来。淡然道:“你既见我折花,何故花簪不为花簪?”
小妞则有些贼兮兮地回答道:“师父,别装了,你连些虫蚁也不舍得伤害,遮目的叶子也是乘风而来怎么会折花呢。”说完便贱兮兮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个月牙儿。
青年道人略有失落后用手托腮,一脸无奈。“好吧好吧,我这性子你是知道的清楚了。”说完用手一勾,那花簪便到了手中,再一招手,头上竹簪悬于面前。许是惊动了坐下大黑牛,黑牛连连叫了几声,声音悠远,顿时风叶飒飒林影婆娑,就连那股陆离的感觉也全然无了,气氛变得甚好。
青年微笑起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大黑牛。然后掐了个决,眸光如电说到:“风雨霜雪来!”陡然见天光朦胧,这一方区域竟真的来了风雨霜雪。道人又道:“四禁入剑,司守。非攻。”这风霜雨雪凝聚成朦胧的云气包裹住,一瞬间,花簪与青竹簪子融为一体成了一把三尺三长的色长剑,长剑震动肉眼便可见得似是雀跃欢呼,仿佛要长鸣一声。“别叫,你自己去挥一剑算了,惊扰到这方地域的生灵便治罪于你。”道人说到。
长剑倏忽间便没了踪影,倏忽间便又出现,好似从未离开。“夏栖桐,喏,这把青竹剑是你的了。它叫春和,你也可以给它取个新名字。”道人不知又从哪里变化来一根玉簪子说着便将头发治的并然。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俊秀的脸颊上了笑意,用手一挥那柄长剑便缩小约莫到一指长径直悬到那小妞一侧辫子上。
“顾阳生,你你你,我的辫子!”小姑娘气嘟嘟地向青年道人挥拳。一侧辫子上悬着一指长青绿小剑的小妞拳未至,道人一手扶额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另一只手飞快地拍了拍大黑牛。大黑牛心领神会陡然神驰电徹,扎辫小妞一时不稳趔趄下去堪堪抓住乐大黑牛的尾巴,辫上小剑发出淡淡的青白色光晕遮挡住小妞身形但也是被风啫呼吹的气鼓鼓的脸抖动。反观那青年道人则又是躺倒牛背上一脸悠闲美哉美哉地凭空捏出一片叶子遮目不时摇晃着头,真是美得很。青衣道人那分明的微微勾起的嘴角惹得小妞更加生气了。
就在顾阳生和夏栖桐骑牛飞去彻底没了踪影时,一只颇有灵性老虎十分瘦小的老虎突然出现,在刚刚那一方区域停留良久,左一圈右一圈地绕行,好似在做些思考。
突然一个悠远柔和又颇具威严的声音传入这只老虎耳中“看你修行不易,也颇具灵性,至今尚且未伤一人,这些风息便赠与你做机缘。然你今日是有祸心,须知恶心一起则善缘散尽,罚你在此山护佑生灵十年,十年后你可自由。”老虎连连低头,然后一些深青色的能量没入躯体,原本瘦小的身躯渐渐丰满,再然后竟然躯体四裂,从中走出-个赤裸着的黄发金睛的少女。少女先躬身向顾阳生一行离开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用灵气凝聚了一身绿色衣裙,隐入山林。
“师父,师父,我错啦我错啦,您别惩治我了,求求您了。”,迎着风,扎辫小妞终于是有些溃败了起来,大声地向青年道人说到,不过那气鼓鼓的样子分明只是做个样子给道人看。
“啧啧啧,这次便饶了你了。”青年道人将这小妞放到牛背上,便又测过身去了。这小妞也不在意有抓着道人胳膊嘻嘻哈哈地说天说地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黑牛落了地,又慢悠悠的一步步走了起来。青年道人将玉葫芦放在牛背上,看着揽着自己胳膊的扎辫小妞一脸无奈,这人间能让他无奈的事情还真不少,但能让他无奈的人到目前也只此一个。又过了约莫两刻钟,道人还是彷佛下了不小的决心一般,屈指一弹将小姑娘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