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紧紧闭上眼睛,想要抬头,又不怕被扇巴掌,摇摆不定。
“这,这是临别吻……我知道这很为难您!但……但我想要,庄重一些……我想知道您还是——”
“哼。”一声冷笑。
下巴突然被捏住了,凑近,然后,被果决地吻住了!
好梦幻的感觉!多萝西的手伸指又合掌,不敢睁眼,身体发软,却万分享受这份甜蜜。
嘴唇贴得紧紧的,但亲亲好像不止如此吧?
多萝西笨拙地伸出舌头,想要交换,却被轻轻咬住。
“嗯,嗯!”她慌了,幸好及时抽了回来,但还没能继续深入交流,就被一把推开了。
“满意了吧?”“不对,好像不对……”多萝西埋着头,很羞很怕,没满足,远远没有满足,起码再吻一分钟,吻到窒息才对啊。现在就只觉得恍恍惚惚。
多萝西意犹未尽地抿着嘴角,品味着这份甜蜜,欣然抬头。
“可不可以再——”
但当她看见她时,她怔住了。
卡塔琳娜露出了阴谋得逞者的狞笑,双手交叉,手中拿着头套。
“初吻?哈哈!夺走你初吻的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大叔!”大拇指高高竖起,指向自己,“是我卡塔琳娜!”
“唔!”心脏撕裂了!多萝西难以置信地摇头,又抓自己的头发,扯来扯去,笑容没有散去,却变得万分狰狞,癫狂。
“我的临别吻……是要给大叔的啊……我爱大叔,我爱那个关心我的大叔啊!为什么您夺走了我的初吻,又要夺走我的临别吻啊!”
“临别吻?笑死人了,我从来没听说过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真是可笑。”卡塔琳娜转着头套,揽揽自己的发丝,向后荡去。
“我早就说过了,像你这种连自己教派都管不好的人,没资格想着情情爱爱。给我早点认清现实,然后滚蛋!”
说罢,她就潇洒转身离去。
多萝西被寒风冻在原地,喘着粗气,朦胧的视线中,那个身影越变越远。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高呼。
“我一定会回来的!”
卡塔琳娜背对着,一步不停,摊手耸肩:我不信。
多萝西慢吞吞走了回去,三步一回头,却无法再博得一眼,只好抓起行李箱把手,飞也似的逃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卡塔琳娜也恰好走到小屋门前。
“小傻瓜。”她冷笑,摇头,眉目憔悴,无奈,但更多的是悲悯,“你的初吻肯定在被囚禁在那里时就被抢走了。”
她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发觉罢了。但这样骗骗她,也好。
至少,她现在会一些手艺了,能养活自己的教派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步入小屋,她整理好了行李箱倒出来旧物件,把其中一幅涂鸦画叠好,藏进袖口里,拿起一把用纸包好的饼干,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块毛巾,塞进袋子。
埋头向床底,诙笑还在睡觉呢。
她小心翼翼给它拖出来,拭去脸上的泥灰,望望这张傻脸,自己也傻笑起来。
“抱歉,亲爱的。”她不想吵醒它,轻轻敲了下它的脑门,使它在睡梦中解体,化作黑灰,回归她的躯体中。
一切都打点好了,屋子又空了一些呢,但还是比来时要多。
她拿上行李和项圈,轻轻合上门,余光瞥到两个人影,释然叹息,扭头望向他们。
“中午好。”
“上路吧。”科塞恩很不耐烦地跺着脚。
“手里那是什么?”塞恩则先指起她的小布包,还未等到回应就上前抢过,打开。
“唉,我已经成年啦,不是那个藏刀片的小姑娘啦。”她苦涩地笑着。
一番翻找,还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但塞恩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它扔了出去。
“你不需要行李,我们又不会让你饿死。”
哈哈,包吃包住呢,真是美差。
她惋惜地瞥了一眼。
“唉……扔了怪可惜的,你们二位分了吧?”
“谁知道你有没有掺毒呢。”科塞恩轻蔑转过身去。
塞恩则抢过她手中的项圈,套在她的脖颈上,能套多紧套多紧。
“哦,轻点——咳咳……”“我又不是来伺候你的。”
这个项圈是特制的,戴上就没办法使用〔仇恨〕的力量了。
一脚踢背,逼她上前,走路时,身后的链条一晃一晃,抽打着背。
“呼,哈……”这样呼吸很不畅,她得大口喘气,才能抵抗这项圈的紧缚。
两位黑执事还嫌弃她走太慢,不时拍她的背,赶着她。
走了十几分钟后,她突然回头,问:“我想多侍寝一周。”
黑执事相视,似在听痴人说梦,掐了掐彼此,才发觉这是现实。
“不是……你不是很抗拒?”“你被谁铜钱教给你催眠了?”
“我开窍了,不行吗?我希望得到陛下的信任。这样对我肯定是没有坏处的,对吧?”
塞恩一时没缓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催着她赶路,脑袋里嗡嗡着。
“很高兴你能有这份觉悟。”
科塞恩点头认可,抽出记事本,翻到近期的日历,把下个星期框内的名字,“多萝西”,全部划掉,用箭头把“卡塔琳娜”往下连。
“谢谢。”
荒野很安静,景致一成不变。
卡塔琳娜疲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忽然,眼前一亮,张嘴惊呼,却无声。
远方,最远的雨水收集器那里,弥撒夫人正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对着它比划着,时不时低头叮嘱些什么。
“宝宝……”她好开心,但就是笑不出来,甚至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