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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让青筋暴起,紧紧地捏着璃青的信纸,手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在纸上蹭出了暗红的痕迹。楚让锥骨般心痛,想要放声大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着其坐立,他躺在床榻之上,像婴儿般蜷缩起身体,泪流满面。偌高的身躯,蜷在榻上,却显得单薄。颤抖的身下是被拧起的床单和浸湿的棉枕。
夜半,楚让哭死过去。再睁眼,眼神无光,像是蒙了层雾。
“徐行。”
徐行打帘进来,见满地狼狈。再一抬眼,身体跟着震了震。脚下胡乱地踩了一双靴,满是泥泞。身上还是三日前迎回顾念慈所着一身墨袍,褶皱凌乱了衣衫。发髻丝丝缠绕着,成了一团一团的,发冠落在了塌下,碎了满地。胡子冒了出来,甚至在鬓角还能瞥见微微银光。泪干在脸上,扯着皮肉,眼底的青影耷拉到鼻翼,双眼臃肿,更是无神。
徐行心中一惊,大事不好。怕主子这就跟着过去。
山桃熟了三次。
驱车驾马皇城之外,一身玄衣居高临下,前面并非千军万马,乃是一座孤坟。
无字墓碑,孤魂野鬼。
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三年。
“立秋了。”
满城秋风,屠尽悲凉。
风都有家。
“我有些想你了。”
楚让,埋进地里的可不叫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