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王简耳畔轻声道:“我不会女工,可我会杀人啊。”
她道:“你看啊,现在你丈夫死了,你一个女子失去了丈夫,更没用了。”
她道:“怎么办呢,他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很孤独吧,你这么老了也没人会要你,不如下去陪他吧。”
印证此话,她用细尾簪划破王简的喉咙,空中出现一道血色的荆棘。她又转向上官卓,转身一脚就将他刚起身的上官卓踹飞到了树上,使得上官卓喷出一口热液。
“呵呵呵,跑什么?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啊,你怎能抛下他们不管呢?你父亲走了,你母亲也没人要了,你如此慷慨大方便娶她做个妾吧。”
“你个疯子,你个疯子!都是你干的,都是你干的!来人啊,来人啊!”
上官卓被吓得泪流满面,可惜不会有人理他。
“真不愧为一家人,连话都只会说一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王简下去陪上官裘了,你就下去娶她吧。
“不然她这般的女子无人敢要,你如此孝顺,定是不舍令她伤心难过的。”
慕瑾一手按住肩颈一手按住头颅,双手一并发力。只听“咔”的一声上官卓已身首异处。
“哈哈哈,我很好奇你和上官裘在下面争斗的样子呢,到时记得托梦告诉我,这样,我还可以杀你们几次。”
忽然想起身后还躺着个人,她手提起上官勤的衣领,端详了番。
“恶人,放开我!”上官勤挣扎了两下,却也无济于事。
她道:“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看是鼠目獐头,愚蠢至极。”
她嗤笑,将上官勤的舌割下:“你有些吵,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你不必心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团聚了。”
慕瑾往西院走去,迎面是兰笑所扮王简。
家丁将上官勤五花大绑,把其他人的尸体一并丢上去,兰笑也进去。
“上官裘一家寻丞相庇护无果,返程当夜在家中遇害。而上官勤侥幸存活下来,却也成了个疯子。”慕哲双手背在身后。
他又道:“严老爷有话同你说。”
严鸿上前,慕瑾意外于他还未离开。
严鸿道:“道谢的话严某就不再说了,作为报答,不知慕小姐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说罢,他又拿出一块刻有鸿字的玉令牌交给慕瑾,道:“如若没有,慕小姐但可拿着这块令牌道荆州找严某,凡是严某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瑾问道:“不知严老爷在洛城可有商铺?”
“城东采霞街上有一间,城西云武街上也有一间。不过采霞街的那间要大上一些。
“想不到慕小姐竟对商业感兴趣,正巧严某顾不上京城事物,这两间商铺也闲置许久就一并赠与慕小姐了。
“明日严某会差人将商契送到慕府来,慕小姐放心,这商铺给了你就和严某无关了,严某不会干涉任何事。
“往后若还有用得上严某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
“时辰不早了,严某先启程回荆州了,来日再会。”
今夜慕府的大门最后一次合上,事情也告一段落。
第二日,不出所料的从荆州传出上官裘一家毙命之事,上官勤侥幸活了下来却也是疯了,至此之后荆州也平静了许多。
……
头顶乌泱泱的一片,狂风肆虐,仿佛不将房屋掀翻誓不罢休。
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浸湿了大雍的土地。
忽有几道惊雷闪电划过,触到大地、树尖和房顶,使其后二者生出黑烟。
烟气愈发密集,缓缓上升就要与云底相连,却引得雨倾盆而下,阻止了它的妄念。
正华殿,天子正襟危坐于朝堂之上,朝臣在其下。
宣明成道:“今日便先到此,众卿可还有事要奏?”
慕哲上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
宣明成扬下颚:“爱卿但说无妨。”“户部侍郎常焱,贪污受贿……”
一旁太监呈上常焱的罪证,底下的常焱满脸震撼,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分明昨日慕哲才请他去府上做客,今日来的未免太过突然。
“常焱上任侍郎后……”
宣明成随手翻了翻呈上来的罪证,没有多看一眼挥手打断慕哲。
他道:“祸害百姓者,概不能留。”
闻此,常焱不顾朝堂之礼,脱口而言:“陛下,臣冤枉啊!臣,臣一心一意为大雍做事,断没有慕丞相所说之罪啊!”
“陛下,臣也有户部侍郎的罪证。”
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太监将他手中所拿罪证一并呈上。
“你!”常焱清楚自己做过何事,可还不愿放弃挣扎,又急得大声自我辩护。
他又看向江屿,盼望江屿能帮他一把。可惜江屿一直无动于衷,常焱没等到江屿的援助,反而等到了更多大臣的落井下石。
“够了!”宣明成怒吼,“该说的朕也说了,此事既是慕哲你提出来的那就交由你处理。”话毕,宣明成拂袖而去。
“退朝!”太监大喊道。
“陛下,陛下!”常焱跪倒在地,十指分离在空中乱舞,声嘶力竭地呐喊。
慕哲也随后离去,江屿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多了锐气。
秋天本就是凋零的季节。草折了腰,只有嫩芽顽强挺立。
“大雍也不太平啊。”慕瑾哀叹。
她披蓑戴笠,借着院落摆放的物品翻出西院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