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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周老爷说石云的旧部查到,当年是侯府千金满月设宴邀九族近邻,家父石云在皇帝登基前是挚友,皇室更是邀座上宾。

而当日皇室未出席,却是下旨查封定远侯府并把定远侯打入狱待审,不知为何执行者居然血洗了定远侯府,又盖了一个叛国罪。

我狠狠的下定决心:“既然用了你的身体,石家惨案,血海深仇,我替你报!”

昨日晚上,我像之前一样路过周老爷院子,他们仍旧在讲述往事,说的每件事几乎都是周舒敏。

瞧见他们在审阅书信,写了又重写:“明日敏敏就要离开莲城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写的?”

周老爷从锦囊里把玉佩拿出来摸了摸又放进去:“这就好了。”

我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心里了,身体不受控制背靠着墙角蹲下片刻才去找的林泽天,或许就是那几天才让我学起了抬头看星空的姿势。

“周舒敏,你一走了之,留下的摊子真难收拾,”我吸了一口气内心终于做出决定,“等我帮你亲爸妈洗刷冤屈以后,如果还在这个世界,一定照顾周家二老!”

〔八日之后〕

回京都的队伍还是会遇上个别极端人士,但有惊无险走出了清塘城到达碧水城。

我递给胡烈一碗水:“王大人,休息好就要起程了。”

他笑着接过水谢了我,但没有喝,胡烈终于还是开口了:“姑娘,在莲城我见到的妹妹是假冒的吧?”

“怎么会,”我脱口而出后又极力掩饰,“胡燕姑娘此刻,就在莲城,我找人亲自从古岩村接回来的,她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一路承蒙姑娘照扶,胡某先谢过姑娘,”他行了一个官家礼继续说,“其实见到她的第一天,胡某就认出她不是舍妹。”

“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胡燕姑娘确实在莲城好生照顾着……”我低头道歉,眼睛也不敢看他。

“胡某明白你的心意,”他很平静的说,“那位姑娘确实与舍妹长相一样,但她不是。”

“难道,亲兄妹之间真的存在特殊羁绊?”我此刻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了,“只是当时为什么你没有拆穿?”

他抚摸着镣铐:“胡某自知死期,见面也是徒增烦恼,会伤害到舍妹。”

大概一分钟的交谈,他说的妹妹手腕上有炭火伤,是被刚吹灭的木材所伤,由于医疗条件不好,留下了痕迹。

“真羡慕有一个如此爱护妹妹的好哥哥,”我又一次把自己代入场景,“你放心,胡燕姑娘在莲城好着呢!”

我的心里这样说:“这副躯体的情感分泌也太多了。”

他憋出一句话:“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成全。”

轻易能猜到他的心思,这世间唯有胡燕是他不能放下的,我点点头回应道:“好,我答应了。”

“你的本事我见识过,这些时日,我知姑娘有大义,”他立马就跪下来行官家最高礼仪,“舍妹命苦,痴傻二十余载,此后无依靠,幸得姑娘能帮扶,若有来生,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大人放心,”我立刻把他扶起来,“从今日起,胡燕姑娘就是我的人,一定会好好照顾。”

“多谢姑娘!”他作揖后我瞧见他胸口有一沓信纸。

“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拿出这一沓诗回复道:“我自知罪孽伏诛,尸身发至乱葬岗不得收尸,离乡五年,死后不能回葬故土,作诗留念想。”

第一张看见的是:“晨起晚归忙粟田,只倚天公护新泥;头俯收穗秋汗蒸,虫争硕粮满聚垄;心清明月衣冠寄,诚信神佛斋戒回;满目怜悯艮岳身,尽是无情税奴人……”

看了好几张,都是我难以翻译的诗,但那个读出大概的意思,许是思念、怜悯或者痛恨,也有期望。

“大人志在宗庙朝堂之中,心系天下万民,只是不得时。”我说着。

他回应:“失足一步深陷渊潭,天命如此,我非天选之人,”然后他又跪下,“姑娘是大才,月来无雨,必有大旱,望姑娘出手治理灾害便是我所求。”

我扶起他然后走开:“楚王好像在叫我,就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