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灯塔、北节，不知何事大驾光临？”

一号根本不吃这一套，直入主题。

“九华，我只问一句。人，是不是在你这里？”

女子刚欲辩解，一号手中长刀突然出现，随手挥下。一道金光从女子耳畔闪过，劈散了她头簪的菊花，继而斩断了身后不远的桃花树，一时间残瓣飞舞。

“我去！御灵署哪招的悍匪啊？！说悍匪都在夸他了！”秦光寰从幻实难辨已经变成善恶难分了。

一号随即收刀，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女子。

“是的，他…在妾身这里。”女子似是无奈地妥协。

“带过来，我在这等！”一号闻言负手而立。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可否稍待片刻…让他们…起码能好好告个别。”

“嗯？九华，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号皱起了眉头。“

秦光寰汗毛倒竖：“大哥你就告诉我你说了几句话？你是不是对好说话有误解？”

苏恪贞却意外地出言劝阻了一号：“既然如此，等等也无妨。”

“多谢北节先生，那妾身为诸君点一杯清茶聊作感谢。”女子急忙应声，挥手变魔术般筑起了一座凉亭，亭内茶几围炉俱备，熏香袅绕，甚为典雅。

“哼！谁要看你那自欺欺人的把戏！九华，你最好别耍花招！不然，你知道后果。”一号冷声喝道。

女子丝毫不以为忤，全神贯注地炙茶后碎碾，罗筛茶粉，提壶、烫杯，轻柔地击拂点茶，置托。看着浚霭凝雪的咬盏沫浡，她满足地笑了。

这套繁琐的工序她完成得一丝不苟，专心致志的样子好像在面对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

“北落，给你介绍，这是桃花源的主人，蜃景级的悦灵，九华。”等着点茶的间隙，苏恪贞介绍道。

“蜃景么？九华，你现在的能量更充盈了。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号突然插话。

“悦灵没有执着的顽念，这些所谓庞大的意识能量毫无威胁，只不过是妾身避世自娱的工具罢了，请先生放心。”九华说着将茶盏推向三人。

秦光寰端起轻若无物的茶盏喝了一口，却觉得索然无味。不，连这个词都谈不上。没有液体的流动，没有温度的触感，没有茶香的嗅闻，更没有馥郁的味道。像喝下了一口空气，令人觉得格外难受。

“北落，现在懂了吧？为什么我说她自欺欺人！我们现在都是意识能量体，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只有情绪思维受影响。你体会过物质世界灵肉相通的滋味，她们这把戏简直无聊透顶！”

“你看看那些假装享受或忙碌的幻灵，它们能明白什么？不过就是穷极无聊的自娱。你去砍那孩童一刀，它连哭都不会哭！因为疼痛都不是它们能了解的东西。”

一号信手指了指周遭，语带讥讽。

九华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灯塔先生说得没错，妾身这样由高频意识能量组成的悦灵，连悲伤这种情绪都不曾拥有。当然…我等也不敢沾惹，因为脆弱的信念会被负面情绪摧毁，污染成为煞灵，妾身不想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