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瑜没疯,楚贺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那我们带她来,会不会出事儿啊?”
沈瑜把手搭在楚贺的头上,目光坚定,语气肯定道:“会!”
得到沈瑜的肯定,楚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嘿嘿”一笑,心里开始祈祷关键时刻短剑能够救他们一命,又想到自己出发之前以为会过得很舒服,没想到刚进仪州就碰着这档子事儿,他扶着额头无奈地苦笑一声,把沈瑜逗乐了。
“小妹妹,装什么大人呢?”
却说沈府那边,已经将家丁都叫来家主府前站成了人堆,刘公公瞄了一眼,让众人只觉一阵阴风拂过,只有陈多米一脸冷漠地盯着刘公公的脸,下一秒他就被抓着脖子飞了起来,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家主,此人可是令公子?”
见状,沈无锋的脸色略微有些阴沉,望向空中的刘公公,笑道:“仅有一女,今日一早便出府玩去了。”
“如此……”刘公公冷冷一笑,松开掐着陈多米脖子的手,将他扔了下来。
沈无锋背着的手攥紧,一道气息包裹住陈多米,就像身下有一柄大剑载着似的慢慢飘在地上。
“刘公公这是何意?”
“咱家为陛下办差,此子一介家仆对咱家毫无尊敬,略施惩戒。”
闻言,沈无锋冷哼一声道:“就是陛下也不会对家仆动怒,刘公公有些过了!此事本家主会向陛下奏报。”
“等着……”
人群里,趴在地上的陈多米低声到,客栈中的沈瑜看向窗外的天空,淡淡说到。
留下两名随行的护卫守在门口,沈瑜带着楚贺在街上闲逛,那个老头还在疯疯癫癫地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随着夜幕笼罩,街上除了姐弟二人和老疯子,看上去已再无他人,寒风吹起沈瑜的裙角,里面套有一层厚厚的套裤,但仍感到一股阴冷。
楚贺的手中拿着短剑,绷紧了神经,因为紧张致使他的小脸少了在沈家时的笑意,多了几分警惕。
二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镇上的衙门处,阴冷的感觉也在此处达到了极点。
镇衙门禁闭着大门,时不时还能传出几声狗叫,沈瑜伸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那门就“吱呀吱呀”地被推开了。
眼前的一幕把楚贺小脸吓得苍白,沈瑜也不自觉地一时忘记了呼吸,只见地上一滩血迹,有几只黑狗正啃食着地上的几具尸体。
有些已经被啃得不完整了,只剩一条胳膊,或半只脚之类。那几只黑狗也不完整,它们的后肢已经折了,只能用前肢拖动着后肢移动,见到二人,一呲牙作势冲上来。
身后的大门也在此时自动闭合,“砰”的一声让二人惊醒,反应过来的沈瑜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只手捂住楚贺的眼睛,喊道:“都杀掉!”
一声令下,便有八道黑影从空中落下,眨眼间便将那几只黑狗也变作了尸体,从伤口流出绿色的液体,散发出腐烂的臭味。
“大小姐,此地不详,先离开吧!”有人提议到。
哪知沈瑜却极为坚定,强忍着不适道:“不行,既要查明此地灾厄之源,怎能说走就走?妹妹,你怕吗?”
楚贺颤抖着身子,却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不怕!我跟着沈姐姐!”
“好,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见此情形,那八个黑衣人也无奈作罢,只好跟着沈瑜进入其中。
大堂内横躺着几具已经浮肿的尸体,身上的官服也沾染了鲜血,最显眼的便是一具被割去了下体的尸体和坐在堂上那具被割去了舌头的尸体,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头颅只剩下了一半。
至此,沈瑜终于再没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而楚贺手里的短剑也发出了强烈的血光,灵力将楚贺罩了起来。
“还有沈姐姐呢!”楚贺大叫一声,那灵力竟然像听懂了似的也将沈瑜保护起来。
就在血光乍现的那一刻,地上横躺着的尸体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冲向了他们。
沈瑜从怀中掏出八张符纸,扔给黑衣人们,说道:“拿好,能辟邪!”
“沈姐姐,你还有吗?”楚贺抬起小脸看向沈瑜。
沈瑜苦笑一声,回应道:“没了,就这几张,现在我们只能靠这把剑了。”
闻言,楚贺小脸一垮,正想说自己不知道短剑有没有这么大威力,便听到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
那声音极为刺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夹杂着叫骂声和床笫之间的靡靡之音。
楚贺脊背一凉,猛地向后看去,一个披头散发的獠牙女鬼朝他扑了过来,伸出的手简直应该说是利爪,那女鬼脸上毫无血色,双目尽是漆黑一片,没有眼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