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邪祟现(2 / 2)这地盘我罩的首页

至于眼前的邪祟,不足为惧。

“走吧,不要再为祸了。”

黄婶在用身体阻挡着其他人的视线,手上结印,两缕凡人看不到的金光打入这对母子身里。

藏在他们身里的黑雾连挣扎也没能做到,便化成轻薄的白烟飘散,两人的表情马上变得呆滞,定在了原地。

“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黄婶刚说完,出事房子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把所有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时门口附近的片警都纷纷后退,因为门里丢出了一个小煤气罐,正在地上打着滚。

还好这个煤气罐够结实,并没有出现泄露,在地上滚动一阵就靠在墙边停了下来,不过接下来一幕吓得围观的人都连忙后退,还有人尖叫起来。

发疯的租客嘴里咬着一把水果刀,右手提着一个已经拧开阀门滋滋漏气的小煤气罐,左手拿着一个打火机,目露凶光冲了出来。

看着这个疯子步步逼近,陈警官和其他片警连忙挡在群众前面,而围观的人群也自觉转头就往远处跑去。

租客们逃离时还不忘把黄婶提起来一起带走,而在最前面的黄伯也被居委会主任和刘经理一左一右夹起来就跑。

可黄伯没有理会慌乱的两人,只是定眼看着发疯的男人,在他视线里,这个男人几乎被邪祟的黑雾完全覆盖住了身体,看来之前的一阵闹腾把他的负面情绪全面激发出来,让附身他的邪祟茁壮成长了。

虽然邪祟几乎能以这个人为媒介现身于现实,但它的运气相当不好,第一次冒头便遇上了黄伯,这一片地域的土地神。

对付还没成型,需要依附在生灵上的邪祟,以黄伯的实力已经是降维打击,他一点也不慌,守护这一地域的责任正是他的责任,历史上面对再厉害的妖魔鬼怪也不曾退缩,何况这小小的未成形邪祟?

黄伯任由村委会主任和刘经理夹着,嘴里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滚!”

在凡人看不见的视角,一个金光灿灿的“滚”子从黄伯嘴里飞出,迅速变大,最后达到一个成年人大小,狠狠砸在发疯男子身上。

包裹着男子的黑雾被金光轰离男人的身体,然后在剧烈灼烧下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阵唯独黄伯夫妇能听到的惨烈嘶吼。

在其他人眼里,发疯的男子才向人群跑了两步,忽然一顿,就直挺挺王后倒去。

陈警官看准机会,丢下盾牌扑向还在冒气的小煤气罐,快速把阀门关掉。

其他片警也不落后,齐齐扑向倒下的发疯男人,把已经呆滞的他七手八脚反剪双手拷了起来。

在围观群众一阵欢呼中,这次事件终于被圆满解决,只是那一家子被带回派出所时还是浑浑噩噩,整个人都呆滞了。

不过黄伯并不会担心他们的情况,他知道这是人被邪祟附身后留下的后遗症,会呆滞一阵,由于这一家被邪祟附身的时间不长,估计一两天内就能恢复原来的神志。

但他们接下来将会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虽说邪祟附体,但他们的行为也是遵从了自己本来的欲望,邪祟的作用主要是引出和放大欲望,消除自制力。

至于引起这事的原因,让人们颇为无语。

发疯男人一家被邪祟附体是在男人在网上当喷子开始,由于性格和能力问题,男人在租下房子前就被老板解雇了。

但觉得自己能力超群的他心高气傲,没有好好找一份自己能做的工作,只是冲着自己理想的条件去找,结果屡战屡败。

由于四处碰壁,男人也失去了找工作的兴致,闲散在家,靠父母接济度日。

为了节省开支,他们一家租下了租金更便宜的房子,就是黄伯挂租的那一间。

男人只会无所事事的躲在家里上网,为了发泄自己对社会的不满,遇上网络有正面的报道和发帖都会跑去阴阳怪气喷一顿。

从来没有离开过国内的他还把外国捧上天,把国内一切都踩得一文不值。

结果自然的引来了其他网友的斥责,双方打起了骂战。

由于口才不行,打字也不快,男人往往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一方,他的怨念也因此快速增长,被邪祟顺着网线找上,依附于身。

而这一家的女人和小孩也因为日常的财米油盐和生活琐事,积累了大量怨念,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邪祟的温床。

这次男人发疯的原因,说来滑稽,一次骂战失利后,男人发起线下决斗,对方估计没把他当回事,随口应下了。

结果男人带着尖刀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等了半天,才发现被对手放了鸽子。

气鼓鼓回家时被村委治安对的人发现他带着的尖刀,要求停下接受检查。

男人这时情绪爆发,挥刀逼退治安队员,逃回了出租屋,和紧跟上来的队员在屋内屋外进行对峙,最后要变成黄伯他们见到的情况。

无论从凡人还是土地神的角度来看,这一家人都有可恨之处,不值得被原谅,而且现实的大法律也不容得他们被原谅。

男人危害公共安全,刑拘是跑不了的,女人在这件事后被小区的人们挖出偷快递和外卖的行为,而且有一定的次数是怂恿那个熊孩子去偷。

由于小区的人们统计后金额过大,女人也成功跨入了刑拘标准。

小孩子虽然不会接受处罚,但父母都进去了,他也没了去处,最后在派出所和居委帮助下联系到了男子的父亲,把小孩接回老家管教。

而黄伯夫妇则再次成为了小区里的传奇,一句压制刻薄女人,一声喝倒发疯男子,正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要不是黄伯严厉要求自己不被打扰,让人们把自己做的事隐瞒掉,估计会有一堆媒体挤到他们家门前采访。

出事的房子被搞得一团糟,中介的刘经理自掏腰包进行了清理,再次挂牌出租,这件事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话题。

但有时祸事出了一次,第二次就会紧随而至,这样的事情就出现在了黄伯所管理的地界上。

看着电视新闻里的报道,黄伯夫妇都邹起了眉头,因为里面的内容和他们的感知一致。

邪祟入侵,而且是成型的邪祟。

“最近在沿江步道的绿化带中发现了被残害的野猫遗骸,群众对这种行为表示不理解和愤怒,沿江辖区派出所正调取监控,争取早日找到杀猫行为实施者。”

黄伯摇了摇头,说到:“找不到的。”

黄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黄伯说到:“这种级别的邪祟忽然出现在地界里,应该不是本地孕育的吧。”

黄伯点点头,说:“它生于水域,只是现在开始上岸为祸。”

黄伯所在的南方城市有一条河流穿过,其中一段正位于他所管理的地界之内,虽然他能管制土地上的一切事物,但河流并不在他的职能范围。

河流的情况远比陆地要复杂,南方人常说欺山莫欺水,表达的就是水域的危险性。

和陆地被人类大量开发不同,水域受到人类的干预远不如陆地,反而成了各类非人之物的隐身之处。

加上长期以来积累溺水者的怨念,水里的邪祟进化速度比陆地上的邪祟更快,攻击性也更强。

而且这些邪祟利用了水域的环境复杂,能躲过水域管理神的追杀,能活得更久,也更容易成型。

不过生于水活于水的邪祟往往不会离开水域,这次有上岸为祸的,也只能算是极少数个例。

黄伯看了看挂钟后,视线再次移向电视,没有再说话。

黄婶知道他是准备有所行动,只是淡淡说到:“今晚小心点,别让那邪祟逃了,这里有我看着。”

“嗯。”

黄伯回答后,屋子里继续默默看着电视,屋子里祥和的气氛没有丝毫波动,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过了零时的江边,白天热闹的沿江步道也完全寂静下来,借着并不明亮的路灯,能看到旁边绿化带中来回奔走嬉戏的小身影。

无人的晚上是这些夜猫的活动时间,没有天敌的城市是它们最惬意的游乐园,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几个小身影欢快的在绿化带和步道上闹腾,其中一只却忽然消失在空无一物的地方,连声音也被遮盖过去。

虽然夜猫消失的地方看上去空无一物,但从另一类视角看来,那里充斥着连光也透不过的黑雾。

黑雾里有什么东西在挪动着,伴随滴滴答答的滴水声,还有利爪刮地的摩擦声。

拥有和人类不同视野的夜猫在黑雾里见到一个长满尖细牙齿的大嘴向自己猛咬过来,一边惊得发出尖锐的嘶叫声,一边往反方向逃跑。

但在黑雾中,野猫无论怎么逃,都无法离开这个范围,那利齿大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似乎在玩弄着它。

当野猫已经有些精疲力尽,就快被大嘴追上时,一声暴喝在黑雾中响起。

“散!”

金光一闪,本来遮掩视线的黑雾瞬间被打散,化成白烟散于这片天地。

夜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现实的步道中,然后连滚带爬迅速逃离了这里,消失在绿化带中。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头人形的怪异之物,一颗仓鱼般的脑袋正咔擦咔擦的摩擦着尖锐的牙齿,比下肢还长还壮硕的前肢用利爪扒拉着石板地面,满身的漆黑鱼鳞一点光都没有反射,让这头东西隐身于黑暗中难以被察觉。

不过就算它出现在有光的地方,普通凡人之眼也无法看到,这头邪祟随已进化成型,但由怨念和负面情绪堆砌起来的肉体并不能被凡人的眼睛所捕捉到。

能看到它的只有同样来自于天地间神力和信仰孕育出来的存在,比如现在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接近的本地界土地神。

黄伯看了一眼已经逃远的野猫,又把视线看向面前的鱼人,眼神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