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建国的书房里，方默的调查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警方通过询问王晓梅及水的成分化验，确认书桌上的水实际上只是一杯普通的水，水面上的异样泡沫是李建国平时服用的药物残留，并没有其他异常成分。这一发现排除了水中毒的可能性，方默决定将调查的重点转向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未完成的画作。

他仔细观察这些画作，发现每一幅都传达着强烈的情感。第一幅画以浓重的色彩为主，背景是一片片连绵起伏的山峰，山峰上的云层中隐约可见一个孤独的人影，笔触粗犷，仿佛在表达内心的挣扎与孤独。第二幅则描绘了一片广阔的大海，大海的中心画着些许小船，中央的亮光象征着寻找光明的艰难旅程。第三幅肖像画中，肖像的头发融合在色彩中，分不清所画人物的性别，面部表情模糊不清，却透出深深的悲伤，背景简单的灰色调让人感到未竟之事的悬念。

方默思考着这些作品可能反映了李建国内心的某种挣扎，以及他生前的困扰。每一幅画的主题和构图都可能是揭示李建国心理状态的关键，方默怀疑是否有人对他施加了压力。

于是，他转向王晓梅，询问：“王女士，你的丈夫经常画这些令人压抑的画吗？”

王晓梅点了点头，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嗯，经常。每当他没有灵感或者一些事情感到郁闷烦躁的时候，就会画一些这种画。他喜欢通过画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这些是什么时候画的呢？”方默指着挂在墙壁的画作继续问。

“我也不清楚，建国平时不让我进他的书房。”王晓梅摇摇头，声音中透着无奈。

方默心中暗自思索，这些画作或许与李建国近期的情绪变化有关，也可能是他内心秘密的反映。

方默回到客厅，发现张小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还在沉浸于李建国去世的悲痛之中。

方默坐到她旁边，温和地开口：“张小雨，我想和你聊聊李老师的事情。你是他的学生，可能对他的一些想法和感受了解得更深。”

张小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李老师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很高的期望，他总是希望我们青出于蓝胜于蓝。”

方默抓住机会，继续问道：“我听到王女士说注意到聚会时，陈薇薇似乎有些紧张。你觉得李老师对她的画风有什么看法吗？”

张小雨沉思片刻，最终轻声说道：“是的，李老师曾经在私下里提到过陈薇薇的作品。他对她的风格有些不太认同，觉得她的画缺乏深度和个人特色。有一次，他怒斥陈薇薇没有找到自己理念，当着面将她的作品撕掉。为此陈薇薇大哭了一场。”

“这让我想起了昨晚聚会时，李老师对新作品的自信与骄傲，可能是因为他对陈薇薇的评价让他感到有些失落。”方默继续追问，“你觉得这种不认同的关系会导致什么吗？”

张小雨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我不知道，可能会让他们之间产生一些紧张。陈薇薇一直很希望得到李老师的认可，而李老师的批评会让她感到沮丧和难过。”

方默记录下这些信息，心中暗想，这种师生之间的关系，或许会成为他调查的重要线索。

方默走出豪宅，来到身后花园，看到周华正在认真地清理花坛中的杂草和枯枝。

“周华，能跟你聊聊吗？”方默走近，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