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失的？消失的谁？”

“朋友？是npc…?还是我们中的……某个人？”

“这个副本真的只有C级吗？”

人群爆发一阵疑惑声，迟枟抬起手摸了摸发尾，眼睛藏在厚重的镜片下，他低下头去看地面。

脑中像是走马灯一样开始播放这几天的遭遇，这些接二连三的死亡根本不像是恶作剧，周曼淌出的鲜血的味道还弥漫在空中，刺激着迟枟的大脑，提醒他这才是开始。

嘈杂声淹没了安静的三人，祝牧宁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人群，不喜欢萦绕在耳边的争吵。

柳友明看着已经死亡的章一婷和周曼，从兜里摸出两串佛珠，放在她们的尸体旁，又转头看见有些呆住的两人，伸出手碰了碰迟枟，眼神示意两人往外走。

一条林荫小道。

迟枟走在最前面，本来身边并排的是祝牧宁，柳友明非厚脸皮的凑上来将祝牧宁挤了下去。

就这样，一个倒三角形的队伍出现在这条小路上，祝牧宁不急不慢的走在两人身后，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掐着一支烟，烟雾缭绕在身侧，他定定的看着柳友明的背影。

走出人群包围圈后，几乎新鲜的空气直击迟枟大脑，他这才缓过神，发现自己正无声无息的往前走，等到身边人出声，他转过头往身旁一看，柳友明正插着兜走在他右侧。

“你和他在现实中认识？男……朋友？”柳友明微眯双眼，问出一句话。

男朋友？迟枟觉得有些好笑。“你哪里看出来我们是情侣关系了？我长得像同性恋？”

“像。”

“……”“你……”“别以貌取人”迟枟停下脚步。

“那你们不是一对......啧，那应该认识挺久了吧。”柳友明听到回答倒是没有吃惊，像是在意料之中。

祝牧宁看着他们两个走走停停，柳友明的肩还时不时的擦过迟枟的肩角，他烦闷的掐灭了手中的烟，两条灰黑的眉紧蹙，手无意识的搭上了眉心。

“不是，才认识。你问这么多想干嘛？”他提起脚又往前走。

柳友明笑着摇头，表示没多想，他右手摸向胸膛，脖间吊坠挂着一块玉，他用力攥着，手心里多出来一个小佛像。

他说：“一切皆因果，万法唯心造。”

迟枟不懂佛，也不信教。“什么意思？”

柳友明不语，正巧祝牧宁走上来将他身边的位置占了个满。

不过这条小路本就不宽敞，三人非要并排走，这样迟枟即将被挤到旁边的花园中。在他被挤下去之前，柳友明主动退出了并排走的行列。

柳友明和他擦肩而过，两人眼神触及若离，他没有光的脸庞上显出不耐烦的暗喻。

“你们在聊什么？”祝牧宁凑上来。

“在聊……嗯……什么因果佛法”

“你信教？”

“不信”

“我也不信”祝牧宁嗓音低沉，四个字从喉间吐出，尾音带着轻笑，声音不高，像是他自己对着空气的暗语。

迟枟还在回想着柳友明说他像同性恋的话，思绪就这样被这莫名其妙的判断占据。因此，祝牧宁在他身边说的每句话，他都没有经过思考，直接回答。到最后，他隐约听见了四个字在他耳边响起，没有听清，只是那嗓音好听的不行，迟枟微怔，思绪就这样被拉回。

几人无视了小插曲就这么闲扯淡的走回了教学楼，天色渐渐黑了起来，窗外鸦鸣又响起，突兀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迟枟和祝牧宁一脚踏进教室，不见人，连方辉和唐世超都不见了。两人在门口环视一圈，柳友明赶上来，也不见两人，三人正打算出去找人，碰巧迎面撞上了消失的两人。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袭来。迟枟本来在看地上出现的黑色拖尾，闻见这股味道，他猛地抬头，就见方辉和唐世超勾肩搭背的走近。两人朝他们挥了挥手，边走边问找到人没有。两股味道交缠释放，浓烈到让迟枟都觉得有黑气在他们头顶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