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知锦举起手中鲜红的彼岸花,将其轻轻折断,天纵和雅立刻又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与此同时,周遭的场景也出现不断的变幻,如同镜中月水中花,模糊而又不真实。
这种变化不断的在眼前重复,天纵和雅看得眼花缭乱,感觉置身在不断变换的梦境中。
等站定好身体,眩晕感立马消失,天纵和雅发现现在所站之处,昏天黑地,不见五指,倒是前方两个巨大红灯笼,显得格外的明亮。
轻唤了一声上官知锦,手中就被塞入一张长纸条,只听上官知锦说道:“这是明清符,属于高级符咒,你贴在眼睛上,就能看到月华彼岸内的场景。”
天纵和雅老实照做,将明清符贴在眼前,跟着上官知锦默念‘眼浊见远,离诸垢,眼明见法,观净光’。
双眼顿感阵阵清凉,眼前明亮无比,等他看清周围场景,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这座叫月华彼岸的城内,错落有致的高大阁楼鳞次栉比,美轮美奂的巍峨宫殿比比皆是,街道上流光溢彩,玫瑰旖旎。
脚下铺满了纯净白玉,他每走动一步,雕刻在白玉表面的彼岸花花瓣迅速的绽放,落脚之后清波荡漾,花瓣枯萎,花叶随之疯长。
如此往复,花不见叶,叶不遇花,真如民间所传言那样,死生不复相见。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街道上各异行者,不但有双脚离地的飘忽鬼魂,亦有许多露出本体的妖魔,更有他这样的人类,至于是不是真人,他不清楚。
城内香烟馥郁,箫鼓喧阗,灯火盈门,笙歌迭奏,天纵和雅不得不感叹,果真是极致的幻境才最美。
上官知锦打破沉静,将沉醉其中的天纵和雅唤醒,语气颇为赞叹道:“都说杀佛如来是诡奇师,他能构建出如此真实的月夜彼岸,实力肯定极强。”
上官知锦没由来的叹息。
阴阳师,神术师,占卜师,诡奇师,天下四大师,其实都是幻术师的分支。
其中以诡奇师最像幻术师,也最灭绝人性。
听到上官知锦的话,天纵和雅也收回观赏的心思,跟着她前行,一路上上官知锦都在给他讲解诡奇师,以及她所知道关于杀佛如来的事情。
“诡奇师极其的神秘恐怖,尽管我从未未亲眼见过他们的厉害之处,但书中那些惊心动魄的描述,让我对诡奇师已有深刻认知。”
“诡奇师是隐藏暗影中的智者,也是人性扭曲的邪灵,他们最擅长构建奇异诱人的幻境,吸引贪婪好奇的人进去寻宝,但这不是寻宝游戏,而是精心设计的杀人陷阱。”
“还有些诡奇师喜欢炼制傀儡,这些傀儡可不是木偶,而是活生生的生灵,诡奇师通过某种暗黑符咒,将各类生灵转化成奴隶。”
“至于杀佛如来,书中更是消耗大量笔墨来描绘他的可怕,说他面生暗纹,入魔饮血,又从不遵循世间的常规和道德,身为佛门弟子,不走普渡天下的道路,而是选择极端的道路,伐天炼地,屠杀生灵,欺师灭祖,无恶不作。”
上官知锦寥寥几句话,就让天纵和雅感受到诡奇师的强横与可怕。
随着步伐加快,喧嚣的市井声逐渐减弱,两人不知不觉已经穿过那条繁华街道,来到一座幽静废弃的小院前。
院外荒草丛生,处处坟冢,那些刻满古老文字的石碑在杂草间静静伫立,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其众多坟冢前,有座石像尤其引人注目,它是一尊生有双翅的石像,神态肃穆而诡异。
此外还有异象恒生的灵性精怪出没,这些精怪或许是古老传说中的生物,它们隐匿于草丛,穿梭于树林,给这座破败小院增添些许神秘和恐怖色彩。
上官知锦盯着这尊石像,满脸兴奋道:“这尊石像与书中记载的相同,就是血灵族。”
天纵和雅眉头紧皱,他的视线被血灵族石像边的彼岸花吸引。
从进入黄泉谷内,到遇到上官知锦,月夜彼岸的白玉街道,以及眼前的石像,彼岸花贯穿始终,不由出声询问。
上官知锦稍微思考,轻声解释道:“不管是诡奇师还是阴阳师,他们构建幻象,幻景,幻境,都需要媒介,我想这彼岸花就是月夜彼岸的媒介物。”
天纵和雅点头。
这时上官知锦跑到血灵石像边,摘下一朵彼岸花递给少年,天纵和雅没接,眼神疑惑。
上官知锦瞪了他一眼,无奈扶额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不用脑袋想事,这彼岸花是月夜彼岸的媒介物,同时也可能是黄泉谷的媒介物。”
“这说明杀佛如来很钟情此花,你拿着此花进去,说不定杀佛如来见你,还会把你当作知己,对你另眼相看。”
天纵和雅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尽管这句话等于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