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幕将近。
忽听“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刘母正在为晚饭忙碌,周宴宁看看天色,应是晚归的刘喜。
三个月都不曾有外人前来,周宴宁便也没做他想。
起身去开门,不曾想,来人却是山下一村妇。
妇人形色焦急,似有要事。
周宴宁不认得此人,又怕耽误事情,便唤出刘母,自己转身回房。
“他婶子,刚才那位姑娘是?”村里的妇人总是喜欢八卦的。
“哦,我娘家侄女儿,来小住几日。”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可真俊!还以为是你家喜哥儿悄悄娶的媳妇儿呢!可说人家了?”
妇人继续追问,她的儿子也到了适婚年龄。
“他婶子,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刘母见对方一脸急色的来,此刻却只顾八卦,忍不住打断。
“哎呦,你看我,一看到俊俏姑娘,把正事给忘了。”
妇人一拍大腿,这才将事情急急道出。
原是她儿子柱子,眼红刘喜打猎所获,便也进了山,只是天色已晚,人却未归。
因山中凶险,她一介妇人,实是不敢独自进山,遂来央求刘喜同去寻人。
“他婶子,可不巧了,我家刘喜也还未归呢。”
刘母有些歉疚。
“这可咋整啊?这孩子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柱子娘听闻刘喜也还未归,顿时有些乱了手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年少守寡,独自拉扯儿子长大,柱子万万不能有事。
“他婶子,你看看是再等等,还是回村里找些汉子一块帮着找找?”
刘母见对方急得手足无措,有些不忍,轻声给出自己的建议。
“对,对!我这就回去找人!”
柱子娘正欲回村去多找些人,远远瞧见刘喜,正架着她家柱子下得山来,一只手里还拎着几只野味。
而柱子,整个人几乎挂在刘喜身上。
“哎呦,我的儿啊,这是咋的啦?”
柱子娘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许多,边跑边喊着奔向二人。
“娘,您慢点!我没啥大事,就是不小心掉进陷阱里了,得亏喜哥路过,将我给我拉了上来。”
柱子见他娘慌慌张张的向他们跑去,赶紧出声安慰。
“臭小子,都这样了,还叫没啥大事?你要吓死娘啊!”
柱子娘此时也到了跟前,见柱子如此说,气得在儿子身上狠狠拍了一下,拍完又心疼地摸摸。
“娘,您打疼儿子了!真没啥大事,就是腿伤着了,暂时使不上劲。”
柱子忍者疼,努力装作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他平日虽有些不着调,却也还是孝顺的。
“知道疼就好!下次可不敢自己进山了!”
柱子忙不迭地应着,趁他娘不注意,惴惴不安地悄悄望向刘喜,刘喜不动声色地回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这才羞愧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