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婉没反应过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但是口中已经给出了答案：“知道。”

“那他同意了吗？”

“同意了。”

“所以我妹妹就叫虞婉。”

……

虞婉真的很想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好在虞修已经知道了这个“新妹妹”某方面很白痴，直接给出了解释：

“女子十五及笄，为嫁前叫待字闺中，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到了夫家的名字才是真名字。”

“……”

虞婉不死心，这算什么坦白局？

玩了半天，这叫歪打正着？

“那我想要你娶卓氏女，也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卓氏是蜀中商贾，一目前来说，根本配不上你……我承认我利用你……”

虞修再次摇头，打断了虞婉的话：“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你先说你为什么想要与卓氏联姻。”

虞婉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然后答道：“大王当下只宠爱我一人，以后呢？如今我虞氏寸功未立，大王羽翼已丰……”

“容颜易老，以色仕人终究不是正道，而你们男人，不就那回事……”

“卓氏虽是商贾，目前也还弱小，但是卓氏手握重宝，炼铁一事事关重大，只要我握住卓氏，有粮有兵，到时候哪怕大王对我不满，也要掂量掂量……面子算什么东西，我得了里子，娘家有能力为我撑腰，也不至于落得什么下场……”

虞婉没说的是，到目前虞婉一直都在逃避侍寝，这种情况下，别说将来，能不能撑半年都难。

虞婉理解别人说的话，需要翻译很久；反过来，虞婉说的话多一些，虞修理解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片刻后，虞修点头，道：“所以，你就是我妹妹。一荣俱荣的道理既然你懂，那我也没必要多言。”

？？？

虞婉就很难理解了，这也算对吗？

你自己的婚姻，你都不在乎？

说好的楚国是爱情国度呢？怎么你脑子里全是利益权衡？

“可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身体里流着虞氏的血，想的是虞氏的利，你就是虞氏人，就是我妹妹，虞婉……你说的都对……是做兄长的没用，才连累妹妹如今不安……这婚事，我应下了。”

我是这个意思？

我没说虞修是个笨蛋！

不对，这不是重点。

“可是……”

虞修也不玩扇子了，脸上重新笑了起来，很高兴。

虞婉一阵迷茫，说好的坦白局来着？

这会在干嘛？

我在证明我不是你妹妹，你在证明我就是你妹妹？

虞婉甩了甩脑袋，甩的发钗乱响，叮叮当当，十八岁的小姑娘明艳动人，煞是养眼。

“……那，你现在有妻子吗……”

“有”，虞修点头，“只要是你的意思，我会听从。我会休了她。”

“不！”

虞修抬头，看向虞婉。

虞婉整个人呆住了，没想过是这样子。

遍体生寒！

这不是她想要的！

这是什么魔鬼的社会，女人算什么？

说休就休？

这个兄长……竟如此陌生……和冷血……

……

甚至根本不敢细想，如果按照虞修的思路去理解：所谓的一个穿越不过是一个笑话，前世的意识和世界观，终究要被消灭在这个世界中。

事实上，虞婉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变得同样冷血和自私，变成了礼仪战争社会中的某个标准零件在运转。

到时候，“我”又是谁？

这个世界正在抹除“本我意识”，像是用橡皮擦擦本子一样。

无论承不承认，自己正在变成真正的虞姬，或是，正在被原本的虞姬取代。

……

又想到了昔日听来的韩信和陈平的故事：

韩信被嫂子嫌弃，然后离家出走，活成了人人讨厌的样子。

陈平被嫂子嫌弃，陈平的哥哥直接就休了妻，陈平最终迎娶白富美，知识渊博，走向人生巅峰。

某方面来说，韩信是不幸的，陈平是幸运的。

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韩信的嫂子是幸福的，陈平的嫂子何其无辜。

对了！

虞婉脸色煞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么多天了，韩信去哪里了！

卧槽！

终究是历史无法改变吗！

兵仙韩信：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些时日吃过的苦头，受过的罪，说过的话，杀过的人……

虞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