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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读书心不灭,画笔放光辉;

偶见彩色布,估猜图画谜。

(本章大意:为了凑钱去省城读书,刘树人画出几幅画并装裱后,请刘之福将画抬到盘塘镇出卖,刘瑞之也将手绣品拿去卖。有些人争相购买,收藏家还做了高价定购。他以诚信为重,不因别人出高价就卖给别人有人定购的画,还是以定购价卖画。

刘树人读书的钱不够,刘之福拿出买下刘树人的两块田所欠的钱。他再去盘塘镇卖画,忽见王二麻子卖的《锦绣河山》花布,买了几段布回家,破解画中的寓意和暗号,认为,姚小妹并没有死,决定先去陬市镇质问姚家。)

月落日出,夜去昼来。刘树人每天读书,练功,给稻田除草施肥,赋诗作画,手脚不停地忙碌着。而这其中他下工夫最深花时间最多的是赋诗作画。堂屋的墙上挂着画,桌子上摆着画,甚至黑板边放着几幅他精心装裱了的画。画的周围贴着纸花边和金色的纸条,画的底部是木条框架。画在框架上粘贴得平平展展,结结实实。粗望去,画面金光闪闪,五彩缤纷,灿烂夺目。再细看,画面画得细腻豪放,意境深邃。画中还题了辞赋了诗。看着画念着诗会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会让人如醉如痴。那幅《百鸟闹春》画让人领略春意盎然的美景,画中题着唐朝诗人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诗与画相辅相成,让人更深地领略诗情画意的神韵。那幅《锦绣河山》画让人看了更是把人带入如梦如幻的绝境,如仙人一般腾云驾雾起伏升降飘飘然。画中题着古代无名诗人的诗: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诗中的矛盾情意让人感觉绝不可言,深不可测;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刘瑞之这时候来到那幅《百鸟闹春》画的前面,看了看画中的鸟儿,无限感慨地说:“哥哥,你画的鸟儿没有排排坐吃果果,这样画还真地画活了,整体效果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我上次画的纳袜底的画,幸亏你改得好,我现在已经纳好了,真是好看嘞。”她把手里的袜底拿给刘树人看。

他接过袜底,看了看,满意地说:“纳得好。你心灵手巧,学得快。”

“哥哥,你别夸奖我了。你给我说说,我还有哪里纳得不好?”她真心实意地讨教说。

“好。让我再看看。”他仔细地看了起来,“来,你来看,你的鸟儿姿态纳得好,我给你讲过的你都做到了,但是,你还有一点做得不够好。”

“还有一点做得不够好?那是哪一点呀?”

“就是线的颜色。”他指点说。他把袜底对着门外的光,斜着眼睛看了看后,“线的颜色应该多一些,这样才能显示出鸟儿的立体感和画面的层次感。”

“怎么配颜色呢?”她问道。

“你今后就照我这画上的颜色选线的颜色好了。”

“那好,那好。”她拍着手,笑着说。

“你纳了几双袜底了?”

“有好几双了,你想要吗?”

“是的,我想要。”

“你要几双?”

“越多越好。”

“袜底又不能当饭吃,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不能吃,但可以卖。”

“喔。我明白了。你是想卖袜底为你读书凑书钱吗?”

“是啊。你就帮哥哥的忙吧。”

“那是天经地义的。”她满口答应着,后又略有所思地说,“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你画这么多画是为了卖钱凑学费啊。这就是你以前说的,你会自有办法,是吧?”

“嘘!”他忙阻止她往下说,“这是秘密,不得外传。”

“好,哥哥。我不会往外传。”

“你们兄妹俩说什么哪?我都听见了,还说不往外传。”刘彩兰从旁边卧房走到堂屋里,兴致勃勃地说。

“丫丫,我说不往外传,我哪里还会瞒着你。我只是跟妹儿开个玩笑而已。其实,作画卖画,光明正大,又不是偷抢摸扒,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忙向刘彩兰解释说。

“这还差不多。”刘彩兰微笑着说。

“哥哥,就你会唬我。”

“耶!”他跟刘瑞之做了一个鬼脸,一笑了之。

“看你们两兄妹就会找开心,苦中自找苦中乐,鬼神见了也羡慕。树人,你这个办法好。自己靠自己,旁人也妒忌。你画这么好的画,肯定会有人买,肯定会卖得很多钱。”刘彩兰看着眼前一对侄儿侄女不畏艰难困苦,自己想办法求生存而感到十分的高兴。人到高兴时,说话也更有水平,她一句接着一句。句句押韵,句句寓意深刻,句句鼓舞着年轻人。

《长律诗﹒自强德》

君子自强永不息,再难再苦需勤奋;

勤能使困境脱离,勤更能改变命运。

天道酬勤秋有实,以勤致富人尊敬;

坐吃山空懂真切,鼠在米缸曾丧命。

天上不会掉馅饼,路途处处有深井;

路漫漫修远无边,需要始终求奋进。

“但愿如此,丫丫。我准备将这些画卖钱了,好去长沙读书嘞。”

“好,好。你多画点,多画点。”刘彩兰赞同说。

“丫丫,还有我。哥哥让我多纳些袜底,拿去卖了帮他凑钱。”刘瑞之急忙补充说,“我准备多纳些袜底,鞋垫底,绣些花手绢,然后拿去市场上卖。卖得好多好多的钱,给哥哥去读书。”

“瑞之真是心灵手巧。”刘彩兰打心底里赞扬说。

“是吧,丫丫也说你心灵手巧吧。”刘树人也笑着说。

“耶!”刘瑞之也向刘树人做了个鬼脸。

“树人,瑞之,你们别忘了我。我也可以纳鞋垫底,绣花手绢嘞。”

“丫丫,你一天到晚忙里忙外的,又是种菜做饭,又是浆洗衣裳,这就够你辛苦的了。你就抽空多歇息点吧。”刘树人这样说着暖人心眼的话。

“是的,丫丫。你多歇息点吧。”刘瑞之劝导说。

“你们不必客气了。我啊,不应该抽空多歇息点,而是应该抽空多纳点,多绣点,只是……”

“丫丫,只是什么呀?”刘瑞之不明白地问。

“只是……不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说什么呀?丫丫,你说呀。”刘瑞之紧接着问。

“我绣花的画需要你们来画。你们画好了画,我来绣,我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