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布衣“科圣”(2 / 2)丹凤碧剑首页

墨翟心想:“如此饥饿的一群人,居然没有动一粒粮食,这是多么强大的毅力啊!说明这里的人们都守规矩,听号令,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更何况是土匪。看来这里不光管理严格,同时还说明禄鸿飞个人魅力强大,具有优秀的领导能力。而且她也没有骗人,粮食颗粒未动,或许她真的是要把粮食还回去的。”

禄鸿飞说道:“墨先生,其实我们劫的都是富人,遇到快饿死的灾民,我们不但不劫,还会把他们请上山来,分给他们一些食物,给他们提供遮风避雨的地方,尽力挽救每一个生命。”

墨翟有些哽咽的对禄鸿飞说道:“禄寨主,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全看明白了。这些粮食本来就是救济灾民的,这里的灾民和外面的灾民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吧,你们留下8车粮食,再熬上几天,以后我每次筹到粮食,一定会送一份过来山寨。”

禄鸿飞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山寨里面灾民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禄鸿飞道:“久闻先生是救苦救难的神仙转世,今天真正见到了。我和山寨的所有人感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您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

墨翟赶紧上前将禄鸿飞扶起来,对着大家说道:“大家快快起来吧,墨翟怎担当得起!”

墨翟见大家都陆续站起来后,又接着说道:“虽然国没了,家也没了,但只要人还在,我们就必须要活下去。如今这光景,只靠一个人、一家人,是绝对活不下去的,所以乡亲们必须团结起来,一起想办法,共同面对困难,解决问题……”

墨翟的话让大家深受感动,乡亲们纷纷发出了赞许声,眼神无比真诚,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的望着墨翟。

这时禄鸿飞向墨翟双手作揖,开口道:“先生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先生。”

墨翟道:“寨主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你为乡亲们所做之事,已经让天下男人羞愧难当了。你和我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带领乡亲们渡过难关,好好活下去。”

禄鸿飞诚恳的说道:“如今国破家亡,我已沦为孤人,小女请求与先生结拜为异姓兄妹,还望先生莫要嫌弃,予以成全!”

墨翟激动的说道:“我是家中独子,现在家中只有老母亲一人,今天能多个妹妹,墨翟求之不得,从心眼里感到高兴啊!改日我一定要捎信回去,向老母亲禀明,告诉老人家她多了个闺女,也让母亲高兴高兴。”

江湖人,性情豪爽,说办就办,在众将士和乡亲们的见证下,墨翟与禄鸿飞点上清香,跪拜天地,结义为兄妹。

山寨外面的众人见墨翟久久未能出来,又不知道山寨之中发生的事,所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当大伙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丫口寨的寨门突然打开了,禄鸿飞亲自护送墨翟和粮食走出山寨。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傻眼了,觉得墨翟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粮食要了回来。要知道,从一群快要饿死的人手中要粮食,那真的跟直接去要人命一样难,只有真正饥饿过的人,才能懂得粮食的重要性。

弟子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墨翟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禄鸿飞后,带领队伍浩浩汤汤的朝着驻地方向走去。

禄鸿飞呆呆的站在寨门口,看着墨翟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山寨。虽说禄鸿飞是一寨之主,但她毕竟也是花季少女,少女的心事,又有谁能猜得透呢?像墨翟这样优秀的男人,有哪个女孩抵抗得了?但禄鸿飞心里明白,墨翟是大圣人,自己只是一个女土匪,怎么敢有非分之想?能与墨翟成为兄妹,已经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此时此刻,她只盼望还有机会再见到翟哥哥,此生已就再没有遗憾了。

墨翟追回粮食的事情在整个中山国引起了轰动,同时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中山桓公。

中山桓公是中山国第三任君主,中山国就是两年前在他的手上覆灭的。别看这位桓公如今已年近古稀,白发苍苍,年轻时候的他可不得了,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一个废物般的公子哥。他自幼喜爱彻夜狂饮,常以昼为夜,以夜为昼。桓公继位后,不恤国政,致使百姓十分不满,国家动荡不宁。幸运的时前些年他老爸奠定的基础还不错,国家资源和财富就这样被他挥霍了几十年,直到两年前中山国被晋国攻破,这位白发苍苍的君王才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国破家亡的滋味,虽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得到,但我们可以想象,作为一名国君,桓公当时经受着什么样的痛,他被巨大的压力折磨得痛不欲生。特别是当他亲眼目睹当下中山国百姓的惨状时,越发加重了自己的负罪感。于是桓公暗中召集人马,立誓要让中山国复国。

可是中山国地盘本来就不大,物资也算不上充裕,如今又经历了几年的战争和饥荒,想要复国谈何容易,这无异于登天。

这天,手下向桓公报告了墨翟的事迹,让桓公大为振奋,仿佛看到了希望。桓公赶紧让手下安排好行程,准备第二天就秘密前往墨翟所在的定州赈灾大本营。

桓公及护卫等一行人乔装成商队,3天后终于来到了赈灾大本营。

眼前的景象让桓公感动不已。只见这里:

难民虽多,可一切活动却井然有序。老妇人在编制草鞋和缝补破衣烂裳;年轻的女子们在野外摘野菜野果;男人们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孩童则在空地上嬉闹玩耍;那些伤病人员,正躺在竹床上闭目养神,有专人负责按时喂汤药。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赈灾大本营。

桓公走下马车,经人指引,终于见到了正在忙着给病人治病的墨翟。

桓公上前作揖道:“墨先生,久仰了。老夫慕名而来,想跟先生谈谈,请教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墨翟看了一眼这个气质非凡的老者,只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龙威燕颔,威风凛凛,再看旁边的随从,个个虎背熊腰,虎视眈眈,并非等闲之辈,一看就知道这老翁大有来头。

于是墨翟说道:“鄙人为乡亲们略尽薄力,何足挂齿?怎敢劳烦先生大驾!请几位移驾里屋稍作歇息,待鄙人看完这几位病人后,立即过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墨翟总算看完病人了,他洗过手后,径直走进里屋。

看到墨翟走进来,老翁赶紧起身,礼貌的作揖,说道:“墨先生辛苦了,你能来到中山国赈灾救人,这是中山国百姓之福啊!”

墨翟道:“敢问先生从哪里来?找鄙人所为何事?”

老翁道:“我们来自中山国南边的抚柳,听闻先生在此地赈灾救人,故慕名而来,也希望能出一分力。”

墨翟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经过多方筹集善款,眼下大家只能勉强活下去,但我认为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必须要逐渐恢复老百姓的生产,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彻底解决问题。这几天大家正商量这事呢,可是购买种子需要大笔资金,还要从别国拉运过来,代价会更大。”

老翁道:“老夫祖上留下几亩薄田,家族又经商多年,攒下些积蓄,现在愿意捐出大部分,交给先生,希望能促成此事。”

墨翟一听高兴坏了,急忙拱手作揖,激动的说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鄙人代表所有中山百姓感谢先生的大恩。”

老翁道:“我也是中山人,我们中山人才应该感谢你,你是一位圣人,你的光辉已经普照到了整个中山国。”

老翁又接着问道:“墨先生认为中山国的未来在哪里?百姓恢复生产之后呢?”

墨翟道:“鄙人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待百姓逐渐恢复生产之后,首先要恢复法制,保障基本的生产和生活秩序。但要恢复法制,必须有正常的国家体系,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建立国家,恢复体制。家不可一日无主,百姓的生息离不开国家的庇护。”

老翁听墨翟这么一说,激动得站了起来,双手击掌,走过来拉住墨翟的左衣袖,说道:“先生讲得太好了,跟老夫的想法不谋而合啊,难得!难得!”

墨翟尴尬的把老翁扶回座椅上,叹息道:“话虽这么说,眼下这样情况你也看到了,想要复国,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那岂不是要比登天还难吗?”

老翁微笑着说道:“如果是中山国的国君想要复国呢?会不会容易些?”

墨翟:“先生此话怎讲?”

老翁捋一捋胡须说道:“实不相瞒,老夫正是中山国的亡国之君姬恒。冒昧前来,就是想向先生请教复国之策。”

墨翟起初虽然也猜测过这位老翁的身份,但最多也只敢猜个王公贵族,哪曾想此人居然是国君。墨翟立即起身弯腰行礼,说道:“不知道是君上驾到,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桓公把手一挥,说道:“这个时候,先生就不必多礼啦!我一个亡国之君,跟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区别?墨先生能给上几分面子,已经很难得了,老夫着实很感动。”

桓公继续说道:“墨先生能文能武,又周游列国,见多识广,是个难得的帅才。我们已经秘密策划复国计划多时,目前进展还算顺利,老夫想恳请先生加入到我们的复国队伍来,做我的兵马大元帅,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墨翟婉拒道:“墨翟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怎敢担此重任?鄙人向来反对杀戮,期盼和平。俗话说得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确实不适合领兵杀敌啊。再者,主帅之位,又事关重大,掌控着成千上万个士兵的生命,影响着国家命运的走向,这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再说我在外游荡贯了,受不了礼制的约束。所以还请君上三思,鄙人万不敢从命啊。”

桓公又真诚的说道:“只要能复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弥补我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过,我愿意放弃国君之位,让先生来做,这样可否?”

墨翟作揖鞠躬说道:“这是要折小人的阳寿啊,君上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啊!复国的事我们从长计议。虽然我没答应做主帅,但没有说我不帮忙啊。只要是为了百姓好,让百姓早日远离灾难,脱离痛苦,鄙人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桓公:“好好好,只要先生肯帮忙,那已是万幸,主帅之事就以后再说吧。我想听先生讲讲你对复国大计的见解。”

墨翟道:“老百姓是水,君王是船,船要前行,永远离不开水。想要复国,军队的多寡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发动老百姓的力量,只有全民皆兵,方能所向披靡。得人心者得天下,当初你让百姓伤透了心,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尽办法,重获百姓们的信任。”

桓公:“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做呢?”

墨翟道:“宣传很重要,你可以派人偷偷深入百姓中,告知他们,桓公已经醒悟,立誓要复国,带领大家过好日子。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若是复国成功,国家一定论功行赏,按功勋分给有功之人土地。”

封建农业社会,土地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有了土地,才能种上粮食,从而活下去,谁有土地,就等于抓住了老百姓的命脉。

桓公一听非常有道理,不禁连连点头。

墨翟又道:“大王之前有个校尉叫禄士海,6个儿子全部为了国家而捐躯,禄士海也在不久前病逝。幸运的是他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次女名叫禄鸿飞,从小跟随父兄学习兵法和武艺,才华出众,骁勇善战,又善于统兵,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君上不妨请她出山,为国效力。”

桓公:“想不到我中山国还有这样的人才,真是国之幸也!不过,这禄鸿飞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知道是否稳妥?”

墨翟道:“据我所知,历史上就有一位非常能干的女将军,她就是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在武丁对周边部族的诸多战争中,妇好多次受命代商王征战沙场。她曾统兵1.3万人攻羌方,俘获大批羌人,成为武丁时期征战率兵最多的将领。妇好参加并指挥了对土方、巴方、夷方等部族的重大战役,沚、侯告等著名将领都在其麾下任职。对巴方作战中,她率领沚布阵设伏,断巴方军退路,待武丁自东面击溃巴方军,将其驱入伏地,予以歼灭。同时,妇好还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先祖、祭神泉等各类祭典,又任占卜之官,为武丁统治集团的重要成员。她深受武丁宠幸,被封于外地,担负守土、从征的重任,武丁十分喜欢她。君上您看,这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桓公听后无言以对,点头表示赞同。

桓公又问:“目前我中山国财寡人稀,依先生之见,我们若要组建军队,应该优先发展哪个兵种胜算才大?”

墨翟回道:“骑兵!”

桓公急着问道:“为何?”

墨翟又回道:“首先,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骑兵最大的优势在于其灵活的机动性。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不是步兵打不过骑兵,而是跑不过骑兵。骑兵机动性强,即便打输了也不怕,策马飞奔而去,反正步兵也追不上。步兵打骑兵,胜则小胜,败则大败。其次,骑兵勇猛,冲击力强。骑兵冲锋排山倒海,气势宏大,特别是身披重甲的重骑兵常常势如破竹,一旦冲击步兵阵列,步兵根本挡不住。第三,骑兵持续作战能力强。骑兵善于长途奔袭,对后勤补给依赖性小,能够连续作战,只要带少量补给就能奔袭千里作战。而步兵必须携带大量辎重补给,一旦补给被切断或者短缺只能撤军,仗就没法打了。”

桓公听后激动的说:“先生果然是高人,说得完全在理。可是马匹太贵,组建骑兵花费巨大。”

墨翟道:“君上不必担心,兵贵在精而不在多,精骑兵能以一当百。”

这下桓公彻底放心了,笑着连连点头。

桓公又对着墨翟说道:“我有意去请这位禄鸿飞,但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出山,不知道先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墨翟答道:“机缘巧合,我与禄鸿飞已结拜为兄妹,翟愿意前往说服妹妹。”接着墨翟又把如何认识禄鸿飞的过程向桓公讲述了一遍,桓公又惊又喜,高兴的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后来墨翟又同桓公聊了很久,从天亮聊到了天黑,直到第二天公鸡打鸣了二人才休息。

又过了几日,墨翟随桓公一行人来到了丫口寨山下。听说墨翟回来看望自己,禄鸿飞激动得一个腾空,飞身跨上战马就朝寨门奔去。二人再次相见,自然有说不尽的话,但国君当前,禄鸿飞也不好太放肆,只能先依照礼法拜见了国君桓公。

桓公见到这位女中豪杰,心中暗暗吃惊道:“想不到此女相貌非凡,果真有大将风范。”

桓公对着禄鸿飞说道:“你的容貌与你的父亲确实有几分相似,听说你的几位兄弟都为国捐躯了,我真的非常自责,希望你能继承父亲和兄弟的遗志,赶走侵略者,还来百姓一个太平。”

接着禄鸿飞带着一行人参观了山寨。

看到禄鸿飞把队伍和山寨打理的井井有条,桓公非常高兴,眼里渐渐看到了希望,面露喜色。

在墨翟的劝说下,禄鸿飞终于决定加入桓公的复国队伍。她一把火烧毁了山寨,将难民安置到了墨翟的赈灾大本营里,最后将手下人马编入桓公的部队。

桓公想试探试探禄鸿飞的管理能力,就让她临时管理随行的200辆车马。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队伍混乱不堪。这让桓公非常疑惑,心想:“墨先生不是夸赞她非常厉害吗?怎么会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骑马走在队伍里的墨翟此刻也是满脸的不解和尴尬。

于是桓公只好当着墨翟的面,叫人把禄鸿飞叫上跟前来询问。

桓公问道:“大家都说你是个难得的将才,所以让你带领这支队伍,现在走到半路队伍就乱了,这是为什么呢?”

鸿飞回道:“看来君上还不完全了解管理之道啊!一般来说,运用权威才能使人听命服从,掌控利益才能让人受鼓励驱使。现在看看我吧,只是您身边一个又年轻、地位又低下的小卒,况且还是个女子。您让年轻的管理年长的,地位低下的管理地位尊贵的,而又不能让我掌握赏罚权利,这就是队伍散乱的根本原因。假如您让我有这样的权利:队伍中表现好的我能封他卿相,表现不好的我能杀他的头,哪有管理不好的道理?”

桓公听后大惊,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将才,于是下令,封禄鸿飞为虎威将军,直接统领骑兵。为了稳住军心,消除将士们的疑虑,桓公封乐池将军为主帅,禄鸿飞为副主帅。其实乐池名誉上是主帅,实际上只算是监军,所有军事行动,全由禄鸿飞指挥。

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到了春天,禄鸿飞亲率两万精兵进攻赵国。赵成侯没想到中山国居然敢出兵进犯,便匆匆派将军赵辉带两万军队迎战,同时命各城驻军严加防守,以防中山军夺城。可是此时的中山军在墨翟和禄鸿飞的指导下,训练有素,不仅精通车战和阵战,而且还有一支精通马上做战的骑兵,两军对阵,赵国军队接连败北,中山军连获大捷,把赵军打的丢盔卸甲,伤亡惨重。中山军乘胜进军,不到半年便收复了被赵国侵占的灵寿、番吾、房子、鄗邑、石邑等十余处城邑。赵成侯只好命令边防各城加强防守,不要轻易与中山人作战。

中山国自此正式复国。

一年后,中山国又连续击败魏、赵两个诸侯大国,使天下诸侯为之刮目相看,中山国再次成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强国。

这年秋天,中山桓公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与群臣共议,把国都迁往灵寿,并动工在灵寿重建王宫,准备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把灵寿打造成中国北方最大的都城。

公元前372年,赵国见中山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都城建设上,以为中山国短期内不会再对外作战,对中山国没有丝毫的防范。中山桓公暗中派多名探子混入赵国境内侦察,探子回报说赵国边境各城邑没有多少军队,而且老弱病残者居多。中山桓公认为这是偷袭赵国的好机会,于是再次命禄鸿飞领兵攻打赵国。赵国疏于防守,被中山军连续攻占数城。中山军侵入赵国境内数百里。赵成侯大惊失色,急忙派大将军赵辉领兵迎击,双方大战于长子。赵国军队长时间没有经过实战训练,根本挡不住勇武的中山军,结果再次被击败。赵国只好遣使往中山军中议和,此时的禄鸿飞已经厌倦了战争,不想再看到尸横遍野的场景,征得中山桓公同意后,答应与赵国议和。两国互派使臣在军中签订了停战协议,中山军旋即撤军回国。

为了不再相互征伐杀戮,墨翟根据中山国的地理位置特点,建议桓公修建长城,抵御周边各国的入侵。

墨翟对桓公进言道:“从中山国内外形势看,防御赵国的入侵是中山国面临的当务之急。中山东北部邻接燕国,但当时燕国较弱,构不成对中山的威胁。东南相邻的齐国正与魏国在中原争霸,不存在入侵中山的忧患。形势决定了赵国对中山国威胁将是长期存在的。中山国为自卫而设防,不得不筑长城。筑长城是中山复国后必须要做的一项重大国防战备御敌措施。”

桓公听取了墨翟的建议,于是大兴土木,修建长城。

此后中山国逐步从战乱的环境中过渡到和平时期,国家开始逐步削减军备建设的开支,重点鼓励农民和小工业者发展生产,搞活经济,提高国民的生活水平。

由于墨翟在中山国积极推广铁制农具和种植技术,此时的中山国农业已经很发达了。农民使用铁制的生产工具,轻巧、锋利,而且价值也不是太高,一般农民家都用得起。生产工具的进步和改革,大大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粮食产量逐年增加。农民生产的粮食除上缴国税和自家食用外,每年仍有盈余。他们用这些余粮与小城镇的手工业者交换衣物、生产工具和日用品等,进一步促进了城乡经济的繁荣。

看到中山国的人民过上了和平、富裕的生活后,墨翟告别了禄鸿飞和桓公,准备继续周游列国。

在墨翟离开中山国的当天,万人空巷,送行的百姓从都城中心大街一直排到了城外10多里。有送东西的,有磕头感恩的,有擦着眼泪挽留的……

看到此情此景,墨翟备受感动和鼓舞,所有的辛劳,此刻都不值一提了。他朝着人群挥了挥手,转过身,又自信满满的踏上了周游列国的道路。

禄鸿飞深知,墨翟哥哥胸怀天下,志在四方,没人能留住他的心。因此,她一个站在城墙上眼含热泪默送哥哥离开。

此刻的中山国,国家稳定,百姓太平。禄鸿飞在墨翟走后的第二天,便诚恳的向桓公申请辞官回乡。本来桓公是坚决不愿意让如此优秀的将才离开的,怎奈墨翟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所以临走时已悄悄向桓公求了情:如果禄鸿飞前来辞官,希望桓公务必同意!这也是墨翟向桓公提过的唯一要求。面对恩重于山的墨翟,桓公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答应。

禄鸿飞回乡后,双刀入库,建了个山庄,在旁边种上几亩山茶,平时研究琴棋书画,喝喝茶,养鱼栽花,过上了半隐居生活,此后没有再踏足过政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