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瞳这里,她已经连续十天没怎么进食了,每天就是吃了一点饼干和温水来维持这被糟蹋了的身体,以此来和华延钧对抗。
华延钧在她身边没心思静心说好话,眼看她一天一天地瘦下去,人也快没了,连床也起不来,眼神看着天花板上的瓦片发呆,听不进任何言语。
于是华延钧请来了大夫来兰花园。这对于罗大夫来说是极大的荣幸啊,不亚于太医院太医进入皇后寝宫给皇后看病。不过夏雨瞳现在还不是山寨的皇后,但很快了吧。
可是罗大夫过来一瞧夏雨瞳的情况,脸就阴沉下来,看她颜色恹恹的脸对世间一切都厌倦,两行清晰冰冷的泪珠流入发髻中。白皙粉嫩的双颊变得怏怏白了,着实让人心疼啊。
作为华延钧的御用大夫,罗大夫如实说了夏雨瞳的情况:“夏姑娘的三脉都显虚弱,但无碍,问题是她进食少,在看她无神无言,我只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说完后罗大夫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兰花园,看着那个气若游丝的小姑娘把自己折腾来抵制暴力,他也只有叹息:夏姑娘,好运。
罗大夫的话还真有用,华延钧这就想着了:心药?夏雨瞳的心药不就是华琦吗?
这位在黑道白道都叱咤风云纵横捭阖阡陌万通的人物,为百姓黎庶赞叹敬仰,为官府商家烦扰惧怕憎恨,就这样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绿林首领,面对眼前这个小丫头却是束手无策的。他最怕的是她没命了。
斜靠着椅子的姿势已经有了小家碧玉的风情了:“与其让大夫人韦睿合利用韦佳馨,不如我先把以前的事都告诉韦佳馨,这样让韦佳馨知道我的痛楚,也算是交心了,以后就算不能和韦佳馨成为好妯娌,至少不会让韦佳馨成为大夫人韦睿合对付我的工具。”
韦佳馨开心起来:“今日嫂嫂和我聊了很多,不过我不告诉你我们聊了什么嫂嫂说让我整理一下这卧房的装束,说是太旧了,我想想也是,严忠你喜欢什么样的装扮?我听你的。”
华延钧也累了走过来眼神朦胧了:“严忠二弟,我刚劝导了佳馨,你记得不能冷落了她,和她开开心心的。”然后跟着夏雨瞳:“雨瞳,我们回去吧。”
她却猜测着:“而你嫁给严忠,他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从不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为什么呢?我看是因为他知道你对他好,他要回报你。”
“就只是回报吗?”韦佳馨还是有点不满足:“大嫂可知我对严忠”
华延钧坐到韦佳馨身边来了:“佳馨你觉得嫂嫂受苦多于大哥,你大哥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对嫂嫂很内疚。但嫂嫂觉得一点不苦,因为嫂嫂爱他。”华延钧眼眸里尽是幸福。
韦佳馨似乎把她的不开心都忘得一干二净,但华延钧觉得还没有帮她洗净心里的不快:“佳馨,你看我和雨瞳经历过这么多苦难,最终好不容易有这举案齐眉的幸福日子,多难得,还不得好好珍惜啊?你说是吗?”
“佳馨和我一个心思呢,那时我就是带着华宸和华宁离开了广祁园,独自住到了偏远的世外轩。那时对雨瞳心如死灰,雨瞳知道错了就赶来,甚至把家业都放下了,也住到世外轩不走了”华延钧将她在世外轩的事情说地一点不漏,韦佳馨听地入神。
“嘘。”华延钧不准她说了:“佳馨,这是我的秘密,连雨瞳都没告诉的。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秘密,要记得为对方保守,知道吗?”
“嗯,这也是我们互相的把柄,谁做错事秘密就会被说出去。”韦佳馨逗乐说。
“佳馨认真点,这可是我们各自深藏的事,说不得。”华延钧严肃起来。
她叹息道:“可是皇上的圣旨来了,让我北上去青州选太子妃,那次我没法再逃婚了,在北上的轿子里哭地很心痛,以为再也见不到雨瞳了。不想天遂了我心愿,雨瞳骑着马拦下了我的轿子,然后我就嫁入了华家。”
到了外面,华延钧对她说了件事:“佳馨你对严忠二弟是如何一见倾心的事被我知道了,那嫂嫂礼尚往来,也告诉你我是怎么喜欢雨瞳的吧。”
“这个有意思,嫂嫂快说吧。”
华延钧解释说:“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梳头,这发髻是丫鬟教我的,我看朴素又不失高雅就每天梳着发髻。梳起来很方便很快,那样就可腾出时间来照看孩子了。佳馨喜欢的话也就梳这发髻吧,可以有更多时间来陪严忠二弟了。”
“有什么不合适啊,将来你想到什么好看的发髻也来给嫂嫂梳不就好了。”华延钧牵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先给她把牡丹头卸了,这就是半个时辰,然后梳头,很快:头顶一字发髻,两侧双垂发髻就成了。
“嫂嫂笑我。”韦佳馨感觉到不适了:“哎呀,怎么又头晕了。”
海葵连忙把小华宁抱走。
华延钧起身看韦佳馨:“怎么老是见你说头晕呢?”
“佳馨又不开心了,”华延钧将衣裳穿好,把小华宁抱给她:“来抱抱华宁,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韦佳馨第一次抱孩子,很是兴奋:“他会不会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