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大快朵颐，战士廖荡和卫兵羊舌籍更是对月氏人的美味赞不绝口。

“来，这可是正宗的葡萄酒，好喝还不醉人！”李牧举杯敬向身旁的部下们。

“好喝，真的好喝！”中行悍意犹未尽地咂舌品味着，又纳闷道：“将军，怎么看你不像是第一次喝这种美酒？”

李牧抿嘴一笑，不作回答。

“尊贵的将军，眼下寡人还不想平白无故地多去招惹秦人……”

李牧看向面带狡黠笑意的月氏王，没有当即做声。

月氏王又堆笑解释道：“匈奴人一直觊觎着我们在这里的锦绣山川；祁连山南边羌人各部虽然听命于我们，有时候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所以，这种情形下我们月氏不能树敌过多。不过呢，孤家可以向将军保证，我们对秦人的仇恨或许会淡化，但却永远难以消失。他们的北地郡，怎么说都原本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族人上下对老家还是忘不掉的。”

李牧开腔了：“尊贵的国王，咱们现在当是朋友吧？”

“是朋友，肯定是好朋友！你们谁不认为咱们和李将军他们是好朋友？”国王信口附和着，还看向殿中的大臣贵族们。

大臣们像是在附和他们的大王，说的月氏话李牧也听不懂。

“国王，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你们月氏才肯与我们结成战略盟友关系？”

月氏国君又笑了，说道：“将军，你容孤家想一想。”

李牧端起案上的酒壶倒入自己的杯中，绛红色的葡萄酒陪着晶莹无暇的白玉杯，分外诱人。

“给将军拿些冰块来，冰镇的葡萄酒才更为醇美。”

国王下令，侍者很快上来，那冰块是取自冬日的祁连山，在王宫专门窖藏起来的。

“将军，请！”国王也自斟自饮了一杯。

“这样吧，孤王倒是有个提议？”

“国王请讲……”

国王从玛瑙盘中拿起了一挂葡萄，看似悠闲地品尝着，轻描淡写说道：“匈奴人始终是我们月氏上下面临的巨大麻烦！阿勒申山上的昆邪人翻腾不出太大的幺蛾子，但盘踞于居延海的匈奴部落不容小觑，如果能将他们清剿驱逐得远远的，我们就安心很多了！然后，就可以和贵方从容谋议联盟大计。所以……”

“所以国王想让我们去打击这个地方的匈奴人马？”

月氏王哂笑道：“是这个意思。将军多谋善战，部下兵强将勇，如果肯辛苦一趟，那是真的帮了我们月氏人的大忙。和前次一样，孤王可以下令给我们西部的驻军和部落，全力服从配合将军的行动，扫荡和驱逐居延海的匈奴势力。”

“国王说的这个居延海在哪里？有多远？”

居延海这个地理词汇，对李牧而言是生疏的，脑子里根本对不上号。

“大的位置在西北方向，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月氏王停顿了下，观察着李牧的表情，才又接着道：“不过嘛，行军并不艰难，可以顺着弱水一路北上，十日内就可抵达那里的大湖和绿洲。”

李牧明白了月氏王的算计，他还真是会报价要价。

“国王，可否取地图来？我好看个明白了先。”李牧沉住了气。

国王吩咐他身后的侍卫。

很快，地图来了，上面的文字还是完全不知其意的类字母风格，但两道山脉之间的河西走廊清晰可辨，一条代表河流的线迹蜿蜒向北，终点处是一片湖泊，更远处北方的山峦。

“是这里吧？国王。”李牧手指着图上的湖泊地方。

“没错，将军。就是这一方的大湖和绿洲。”

李牧正色道：“我们应该能让国王陛下如愿！不过，希望国王事后能与我们携手为盟！”

“一定！一定！”月氏王看上去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