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弥林的旅途一样的枯燥而乏味，不过好在他们的心情不像来的时候那般紧张压抑，魁尔斯之王答应了女王的要求，虽然提出了一个近乎挑衅般的条件。

派蒙每天白昼的时候会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飞翔于桅杆上方的海鸟，夜晚的时候如果天气晴朗，会抬头仰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阴暗昏沉的时候则会待在船舱内，提利昂在这漫长而无聊的航海时光里，和派蒙讲述了很多关于他和兰尼斯特家族的事情。

“在我那老爹的眼里，詹姆始终是最优秀合格的继承人，即使他已经身披白袍，失去了继承凯岩城的资格，泰温公爵的心中，他仍是唯一考虑的凯岩城守护。即使我做的再多，在他眼里，也始终是一个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丑陋怪胎罢了。”

提利昂靠在摇晃的栏杆上，背后即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明白，你的一生，都是一场对侏儒的审判！”

派蒙轻声笑了笑，对着身旁的小恶魔回答道。

“君临那些人审判我的时候，你也在场么？”

听了派蒙的话，提利昂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在君临参加乔弗里婚礼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而已。”

派蒙自然不能告诉提利昂他是一个穿越者，于是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

“乔弗里我们的国王，而他最信任的人是瑟曦和小指头，一想到这些，任谁都会感到绝望。”

提利昂冷笑一声，苦涩地说道。

“若是你的父亲泰温公爵还活着，或许一切不至于这么糟糕。”

“你说的那个人是泰温·兰尼斯特，西境守护和国王之手，他从未想成为我的父亲，他一向对我充满了冰冷与偏见，而且他还让詹姆……”

心酸的往事堵住了提利昂的喉头，他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不堪的过往。

“你呢？成为卢斯·波顿的儿子，与拉姆斯·波顿争夺继承权，那应该比我这个侏儒挣扎求生还要艰难百倍吧？”

提利昂打了个哈欠，转而问起了派蒙。

“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仍愿意留在落日镇的铁匠铺，在熔炉前锻打剑胚。”派蒙聆听着从大海深处传来的响声，仿佛有巨大的海妖潜伏在他们的船下，“但是当拉姆斯找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即使我躲到颤抖海的海底，甚至逃到亚夏，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仍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最后你还是战胜了那个残酷变态的家伙，说真的，我倒真想看看把拉姆斯和乔弗里关在同一个房间，他们会对彼此做什么。”

提利昂说到这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能想象到那有趣的一幕。

“这个世界在逐渐的崩坏，提利昂大人，也许当异鬼越过绝境长城，一切就会到达终点。”

这样难熬孤寂的旅程，早已让派蒙心灰意冷。

“就算世界末日，肯定也不是我这个侏儒的责任，不过我可听别人说过，传说中的夜王，很可能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波顿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