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凡说才毕业到深圳，张老板满脸狐疑：“才毕业？不像啊。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高中毕业就出来了呢。”

张老板还是想把这笔生意做成，说“这样，我这边只有2个条件，第一，30%订金，第二，发货前把钱付清，至于什么模式，你说了算，我配合你。”

张老板说了等于没说，正因为这事卡在王姐那边要公对公与开发票但陈凡没公司，王姐那边不会付订金但张老板没订金不会定货这两个主要矛盾，陈凡才写了那么一个文件。

至于20%的验收尾款，这个倒不是王姐的要求，而是陈凡根据经验，知道这一点是可以谈的。一方面让王姐觉得自己办事靠谱，另一方面也是拿这个尾款来约束张老板，以免张老板收到公司的钱之后，不把该自己的那部分利润给拿出来。

陈凡不能承受做了生意，结果钱收不到的风险，不要忘了，在2024年的那个世界，他的公司就是因为一笔外贸生意没收到尾款而导致倾家荡产老婆离婚的。

因此，麻烦归麻烦，他不怕麻烦，只要张老板能接受，把这笔生意推进下去就行。

陈凡又点了根烟，张老板给他添了杯水，说了句：“你先想想，随时叫我。”然后离开了座位，去柜台忙活了。

张老板是觉得这样麻烦，不太愿意这样，但也没说这样不行，那么，在没有别的方案的情况下，如何简化这个流程，让张老板同意这事儿呢？

陈凡拿出本子和笔，边想，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最后，他把条理再捋了一遍，在本子上列了要点，在脑子里列得更详细：

1.要么说服王姐付订金要么说服张老板不要订金，都不太可行，减少订金比例，各让一步，也许能行。或者，这个订金，我来出，等全部业务结束之后，张老板再把订金退给我。但这样的话，存在着张老板不按时退定金的风险。

2.明确价格，这样每一方都知道自己那份到底是多少，签协议也好签。

3.张总不愿意押尾款当质保金，王姐那边也不一定会需要押尾款，只要在合同里明确质量问题的责任划分，对公司来说这么一笔十几万的采购，应该也过得去，何况这种合同一般都是由公司法务起草，不怕将来打官司。

4.张总不押尾款，那假如收到公司的款之后，不把该给我的那一部分给拿出来，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张总必须押尾款，且在收到尾款之前支付一部分钱给我，我剩下的那份，待张总收到尾款之后再支付。这样至少让大家在钱的支付阶段上，保持一致。

写完，把本子一合，闭目养神了一分钟，示意张老板过来。

陈凡计划把刚才四点中，跟张老板有关的现在就先谈了，然后明天上班再找王姐谈，然后下了班再赶紧过来，再看能否和张老板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