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凡记得，这事一开始是在老赵的生日烧鸡宴上，王姐提出的一个小小烦心事，并且老赵还让陈凡上点心。

如果王姐做这些事情这么容易，那就完全不需要陈凡了，也不至于当着陈凡的面去找周总说这个事了。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陈凡决定赌一把，他说：“周总，这么说的话，还是公司原来的供应商更合适。我这边找的还要订金什么的，确实不合适。这样，那这事儿我一会儿给供应商那边退信，就结束了。您这边要是还需要我干什么，就跟我说，我不打扰您了。”

说完，陈凡佯装起身。

还好，在他完全站起来之前，王姐让他坐下。

王姐说：“公司以前的礼品供应商，因为有常年的合作关系，所以才能有三个月的账期。像这种第一次合作的，又是华强北那些老狐狸，他们不可能给你账期的。所以这事儿你还得再办办，发货前我们会验货，验货之后可以付清。但是这个订金，很难，因为礼品采购，从来没有付订金的先例。公司每年都有很多新的礼品供应商想进来，没有一个会提订金的。”

陈凡感觉自己基本上赌对了，但还想再确认一下：“那为什么不用公司以前的礼品供应商呢？我看王姐上次您跟周总说200多能拿下来，说明您对这个也了解啊。”

王姐这次也交了个底：“周总上半年开过会，提出过供应商，也包含了礼品供应商，务必要有一定的流动性，因为人多嘴杂，影响不好。周总开会之后，我就这样做了，这次年会所需要最多的礼品，就是这个阳光普照奖了，必须用新的供应商。至于你说的上次我跟周总说200多能拿下来，是因为我问了一下以前有过合作的礼品公司，他们帮我打听了一下而已。”

陈凡这下全都明白了。

周总说的“人多嘴杂，影响不好”等于在点采购部门以及所有部门的采购行为呢。

王姐这种职场老江湖，自然也明白。

陈凡本想放弃这笔生意的，现在觉得还是有希望。

例如，王姐完全没提质保金一个月后付的事，所以陈凡也没必要就这个质保金的事去和王姐讨价还价了。虽然这个质保金的设计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一份的安全。

价格方面，280一台，也没砍价，意味着陈凡他们每一台能赚100。王姐也说了，发货前会付清。

那么，这事儿距离双方完全达成一致，就只剩下两点：1.没有预付款。2.陈凡的那份，还是没办法通过押一个月质保金的方式来约束张老板。钱还是得先到张老板那。

“怎么样，该说的都跟你说了，这事儿你这边这周能定下来吗？要是不行你跟我说，我想别的办法。”

王姐的话把陈凡中思考中拉了回来。陈凡没多想，赶紧答应：“可以定，可以定。明天给您答复。”

“好的，明天给我消息，确定下来的话，走合同还需要几天时间，我到时会让部门的同事跟你联系。”

“好的，周总。那我先走了。”

“帮我把门带一下。”

陈凡离开了王姐办公室，先回到装配线继续干活，等下班了直接去华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