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状纸中间的“冤”字,在纸间占了大头,表明就是一个冤大头,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狂奔,气得原地爆炸,直接拿起朱重八的钉耙要搂死眼前的状师。
朱重八赶紧拉住马山,安抚道:“猴哥,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用这个吧,钱都给了,总要试试才甘心。”
马山气不过,把状纸放到案桌上,压上镇纸,打算在空白处和背后自己写,虽然以前没有用过毛笔,但是方法都是一样的。
状师看到,又伸出手来,马山骂道:“不是都给了吗?怎么还要!”
状师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穷鬼,那是一次的费用,没钱还告什么状,趁早回家,该干嘛干嘛,耽搁功夫!”
马山气得手指发抖,又没办法,又让朱重八掏了一文钱。想想真是气的不轻,哪有这样不一次说完,一截一截的收钱,让人欲罢不能。真想拿出二爷的鬼头大刀,把这些见钱眼开,死要钱的家伙纷纷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上。
马山忿忿不平,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简体字。状师在一旁看得嘲笑不已,真以为写字容易。
耐着性子,马山终于写完状纸,竟然已经满头大汗。状师看见这么古怪的状纸,摇头叹气。马山两人不理会状师的嘲讽,拿着状纸到刑房交了状纸。
索性刑房的差役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对他们冷淡的说,让在外面等着,运气好,县尊会在升堂的时候传唤你们。
且说谢县令被王大人逼着上交修黄河的款子,急得在书房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最后心乱如麻,躺在榻上,唤来侍女给他揉捏太阳穴解压,不一会儿竟打起鼾来,梦中还回味着昨天的肆意放纵,嘴角流涎。
师爷匆匆忙忙敲门进来,对着谢县令行礼后说道:“县尊,收税的事情已经安排人去办了,案卷已经积攒好多天了,今天您不是已经安排要坐堂审理案子吗?”
谢县令满心不悦地从梦中惊醒:“审什么案子,一天天的尽是给人添堵!”
虽说极不情愿,但谢县令自己已经放出告示,而且已经多日没有审理案子,终归还是得先应付一番。
说罢起身让师爷安排刑房管事把案卷和状纸拿来。
待见刑房管事抬着几大箩筐的案卷和状纸,他只觉眼底发黑,头直犯晕,说道:“有这么多吗?”
刑房管事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县尊,这还只是近三个月的,之前的库房都被塞满了!”
谢县尊有点发愣问道:“那这些有多少?”
刑房管事赶忙答道:“命案、要案三百多件,涉及钱财类的六百多件,平常纠纷八百多件,状纸九百九十九件。”
“这么多?今天事情太多,办不了多少,就选三件办好了。办完大家也能轻松些。”谢县令连连摇着头说道。
“县尊,那您看办哪三件?”刑房管事急切追问。
谢县令走到命案要案面前,看着案卷心里直打怵,“这些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的,太过凶残,不能办,万一被这些亡命之徒给记恨上了,连小命都得搭进去,不划算。”
想着脚底移向钱财类和纠纷类的案件,在心底想:”太多不好挑选,还是先挑状纸吧。”
谢县令又在状纸面前犯了难,不知道挑选哪个。想起方才刑房管事说状纸有九百九十九件,心里便来了主意,对刑房管事说道:“这状纸嘛,咱们就抽取第一千件的办,今天要是有就审,没有便略过。”
正美滋滋想着可以少审一件,怎料此时就瞧见刑房的差役进来递上一张状纸给刑房管事。
刑房管事面露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刚才县尊发话,取第一千件。要是不接,今日便能无事;要是接了,那无疑是打县尊的脸,还是现场打的。刑房管事跟踩了狗屎一样难受。
谢县令面色阴沉,但看见状纸中间一个大大的“冤”字,旁尽是些歪七扭八,笔画不全的鬼画符,甚是新奇有趣,便拿在手里说道:“今天它倒是运气好,就选它了。”说罢,把状纸搁在一旁,望着那大堆的案卷,头疼不已。
刑房管事见谢县令一脸愁容,从怀中掏出骰子。平时在牢房里碰到嘴硬不招的,不知该用什么刑具好时,就用骰子摇点,摇到哪种便用哪种。
略带羞赧地对谢县令说道:“县尊,要不咱摇骰子,摇到哪个算哪个?您觉得如何?”
谢县令双眼放光,连声称赞道:“好主意!”说罢,摇起骰子,吆五喝六。一个二五六,一个四三幺,挑了两个案件,众人皆大欢喜,准备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