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瘫坐在地上大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留下……”

姐弟四人围抱着母亲也跟着大哭起来。

晚上，除了母亲外，四姐弟开了一个小会。

如烟先是把去交警队的了解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还是原来了解的答案，没有碰撞碾压的痕迹，是爸车速太快，操作不当自行倒地撞到路肩牙上，路人发现倒在路边的摩托车才报的警。

“爸是真的在路肩下躺了两个多小时吗？”如夕问。

“爷爷说爸离开时，大概不到九点，交警接到报警电话是十一点十七。”

“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发现吗？”如雪问。

如烟沉默，大家也沉默了。

“那么冷的天，爸一个人躺在荒郊野外，肯定特别特别的绝望。”如晨带着哭腔说。

“交警到的时候，爸还是有生命体征……他一直等到妈和小雪赶到医院……才离开……”

四个人又止不住的往下淌眼泪，谁也不敢大声抽泣，怕惊扰了母亲，只是压抑着自己，反而使自己的心肺更加难受。

“好了，现在说下周的事。”如烟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下周，我和二姐都要返校住宿。如雪，你在家要照顾好妈和小夕。让妈多干活多做事，这样她就不会多想，也没时间去想和爸有关的事。每天放学回来和她多说说学校里的事。

“我和二姐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老大，要支撑这个家。

“还有不要惹是生非，遇事先冷静十秒钟在做决定，不要凡事都想着武力解决，不要蛮干，要用这里（如烟用点了点自己的头）。知道吗？”

“嗯。”

“水、电、燃气我已经交过了，估计会用到寒假，卡都放在门口的抽屉里。

“昨天外公送过了一袋面和一桶油，大米还剩了些，也够用到下月了。小雪？”

“知道了。”

“小夕，想要吃什么，就给妈说，越复杂越好，要让妈妈劳作起来，减轻她心里压力……，和你三姐一样，放学和妈多说说学校里的事。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和三姐一起照顾妈和我们这个家。”

如夕听到大姐说他是“男人”，而且是家唯一的男人时，信心爆棚，自信满满，不自主的抬起了头，胸也挺的很直。觉得和父亲一样高大起来。

如雪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犹如一根针，他顿时像被刺破的气球，头低了下去，胸也窝了下去，人矮了半截，本来就坐在大姐旁边，现在他只想躲到大姐身后。满脸写着“三姐看不见我。”

“还有，就是……妈不让我告诉你们，但我觉得还是让你们知道的好。爸单位给的丧葬费和多给的一个月的工资用在了爸葬礼和答谢老家乡亲们的帮忙上。现在还剩2865.23元。噢，对，还有卫东叔没要的三百，那就是三千一百多。这就我们今后的全部生活费。节省的话，会用到三、四月份。所以，除了必需品我们能不乱花就不要乱花……”

“那我就不去学书法了。这个月我才去了一次，我把剩下了四十块钱要回来。”如雪说

“一个月五十，你去了一次，要回四十。怎么好意思给代爷爷说。”如烟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就说我不学了，把剩下了钱还给我，挺简单的事，哪有那么复杂？。”

如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