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琴郁郁寡欢,克扣的四百元块够她和孩子们一周的生活费了,看着手中的七百元钱,她不知道如何取舍安排好的用途,她觉得孩子们跟着自己真是遭罪,啥也舍不得买,还经常宽慰她是他们不需要。
如烟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高考了,刘淑琴不想让她有任何分心。心里苦却依旧若无其事的去扫马路。心细的如晨还是发现了端倪,问母亲缘由,刘淑琴说:“没什么,就是累了。”
如晨告诉了如雪,如雪找到小超市老板娘的亲戚。老板娘的亲戚说,你妈全勤没有请一天假,马路维护的很干净整洁,任劳任怨还是被扣了四百,不是她一个人被克扣,我们每个人都被克扣,有人克扣的多有人克扣的少,要想克扣少,就要给小领导送东西,送什么东西?我们能送什么东西,乡下人还能送什么东西……
第二天傍晚如雪拿着六百元钱回到家。
告诉刘淑琴,多出的二百元是这几天的工资。
“什么意思?”如晨问。
“意思就是,妈以后就不用受那个周扒皮剥削了。你解放了,妈!”
刘淑琴指着如雪:“你,你……你这孩子呀。”
如晨吃惊道:“你是说为了四百,损失七百?”
如雪说:“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抗。他一个有正式工作挣工资的人,克扣农民工辛苦钱,我没到他单位告他就便宜他了。”
“妈是农民工?”
“怎么不是了?环卫工不大部分都是农民吗,没看新闻呀?春节前中央还要求各级政府积极解决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呢,他敢不听中央的。”
“那钱你最后怎么要回来的?”
“我告诉他,我认识他儿子,知道他儿子在哪个学校上学。”
就知道是这样。如晨想。瞪眼看着如雪往下说:“我还告诉他,我现在做任何事,法律都管不了我。”
“然后呢?妈就被开除了?”如晨释然,果然如此。
“什么叫开除?是咱不再受他剥削好不好。你都看到了,钱我拿回来了,他还多给了二百,不对,也不叫多给,是妈应得的。是他自己说惹不起,切,欺软怕硬的东西。”
刘淑琴打工生涯就此结束。
如烟知道后说:“全县城的人都盼着小雪长到十八岁,估计十四岁都不敢奢望。”
刘淑琴又想到楼上的赵阿姨,隔壁楼的郭阿姨。
如雪说:“咱就不能自己单干吗?干吗非去给别人打工。妈,你不是说早上卖油条、豆浆、馅饼什么的排很长的队吗,老挣钱了。咱也支个摊儿,卖油条馅饼什么的,妈做的馅饼贼好吃。”
如夕说:“妈做的最好吃是卤煮。”
刘淑琴说:“炸油条、做馅饼什么的,最少两个人,我看他们还忙不过来。”
如晨说:“有我们呀,我们帮你。”
刘淑琴说:“你们不上学了?早上要四、五点出摊儿,九、十点才收摊儿。”
如夕说:“那咱们就周末出摊儿。”
妈一直夸如夕聪明、动手能力强、学习好,如雪觉的他就是一个智障,只有智障才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