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猴子见江持终于吃完，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说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对，我能帮你。”

江持舔了舔手指，感受着身体莫名多出来的活力，带着笑意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埋在墓穴里的尸体突然见到了光芒一样。

孙心缘双手交叉在身前，思考片刻后说道：“我需要你的能力，来掩饰我的存在。”

它没有撒谎，毕竟现在眼前这人算是唯二的盟友，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更何况看对方那眼神，明显是能看出它有没有骗人的。

江持的手指像敲木鱼一样规律地敲击在桌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但他的视线却留在面前那浑身金毛的猴子身上。

时间缓缓流逝，店里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两人坐了许久，店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不过没人注意到这桌特别的客人。

“你是管理局的猴子？”江持的话里出现了情绪波动，除了疑惑，似乎还有种喜悦。

孙心缘反复搓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对方的话完全出乎了预料。

根据乌鸦哥所说，这小子就是个普通人才对。

而江持并没有在意孙心缘的反应，他像是发现了个有趣的玩具一样，带着笑意继续说了下去。

“你叫孙心缘是吗？”

“喜欢霓虹轻小说？还想穿越到异世界当高中生侦探？”

“想去二次元找个会七十二变的老婆？”

“还想……成为人类？”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江持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孙心缘原本有些羞耻的心思一扫而空，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到记忆不可能是这个少年原来就有的，那就只能是“真死”附带的能力。

而与鬼怪融合的人——虽然“真实的死亡”不见得是鬼怪——并使用能力后，往往会加剧侵蚀的程度。

他不会要在这失控吧？孙心缘身体紧绷，随时准备跑开。

“我劝你别想，你要知道，纵观人类史里的小说故事，所有想要成为人类的异种，都没有好下场。”少年一脸认真的样子，让孙心缘那狂跳的心抽了一下。

但心抽完，孙心缘便察觉到了江持的变化。

那股人气又淡了点，而且多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灵气……他妈的好像和自己身上的一样！

那对充满灵性的眸子微微发光，孙心缘此刻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它能看到两者之间出现了一条类似于水流的光，从自己流向对面，又从对方身上流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融合了吧？

与鬼怪融合的典型，就是之前在基地遇到的那个人，简单来说就是身体成为鬼怪的载体，但精神依旧保持独立。

使用鬼怪的能力，是利用精神对其刺激而驱使鬼怪产生本能反应。

但江持此刻的状态……那异常现象展现的能力，似乎是成了他的本能。

获取记忆，模仿替代，以及融入认知，这简直就是B-001本身……所以是他替代了“真实的死亡”？

事情有趣起来了，孙心缘原本的计划失去了作用，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更好。

虽然要承担对方意识被同化的风险，但只要能让对方保持人性，自己就根本不用担心被发现。

加上现在视野中的景象，也让它对怎么维持人性有了猜测。

“你不想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对吧。”孙心缘没有在意笑得正开心的江持，严肃地说道。

江持听到这话，收起笑容，点了点头。

虽然那种逐渐消失的感觉轻了不少，可依然还在，或许现在这个状态不算坏事，但江持还是想做个人。

“你应该知道自己大概的情况吧。”

江持眨了眨眼，回答道：“和管理局记录的东西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虽然解释的有些奇怪，但意思是对的。

“看样子是自己身上的气对他产生了影响。”孙心缘一手捂着脸，心里吐槽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