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羽无助地跪在地上,一手塞进嘴里咬着,一手捂着身后,嘶嘶地喘着气。他从小矜贵到大,从未有一次受过这样的责罚,连见都没见过。此刻真想掀翻了这屋顶和金朗大打一架,又忍不住委屈,害怕得想要逃到桌子底下去。
金朗挥舞武装带在空中发出“咻——”的风声,对均羽喝令道:“起来站好。你今天敢掉一滴眼泪试试看。”
“朗哥……”长翎开口劝道,“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
金朗“嘁”了一声,“我刚刚没给他机会好好说吗?遮三瞒四,避重就轻,鞭子上身了还有胆子犟!”
“我没有!”均羽感觉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出声的瞬间就又一次感受到金朗全方位的威压。他好不容易站起来,面对金朗往后退了半步护着身后,后半句生生咽成了委屈的语气,“我没有跟你犟,你问嘛……不要这样打我……”
金朗冷笑一声,点点头,示意长翎开始提问。
长翎低头认真思考起来,对于均羽的隐瞒他也是真的生气,但又怕哪句话给自己或者均羽招来一顿狠打,斟酌着开口道:“外星域来我们这里的出入境记录可以精确到个人,我已经全部查过了。从体检事件开始,应该就是本星域的人。你在帮谁隐瞒?”说到最后,长翎的语气也忍不住锐利起来。
均羽眨着眼睛看面前两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兄长,意识到自己又在搓手指,半天没开口。
金朗不耐烦道:“转过身,裤子脱了,看着伤我好下手。”
均羽瞪大眼睛摇头:“别,求你了。哥,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追究……”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金朗皱眉,“少废话,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帮你。”
长翎这下也真的很想动手揍人,但还是对金朗说道:“给他留点面子吧。”
金朗冷笑一声:“今天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多说一句,别怪我连你的面子也不留。”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三。”金朗倒数。
均羽他知道自己今天大概率是扛不过去,也知道按哥哥的性格一定会处理甚至处决一部分参与的人。他能做的就是争取一点空间。
“二。”
均羽求助地看着哥哥,张了张口,却见长翎移开目光,好像默认了金朗的方式。绝望在一瞬间袭来,均羽第一次在兄长面前感受到不被庇护的可怕。
“一。”
随着金朗声音落下,均羽僵硬地挪了挪脚却没有转身,手放在腰间,颤抖着做不出动作。
在金朗最后一次皱着眉摇头时,还是长翎忍不住伸手拦在师兄与弟弟之间。金朗从长翎的眼神里读出了作为兄长的肃穆,退后一步让出空间。
长翎回身看着均羽,过近的距离让目光都变成了俯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打算通过熬刑让我心软,就老老实实脱了裤子趴着,我陪你试试看。你现在这样子,既没有信任也没有担当,均羽,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均羽感觉心脏蓦地紧缩起来,努力了这么久赌上性命去做的事情,最后居然换来哥哥一句失望……他想起昨天哥哥那句诛心之言,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坏事做尽大难当头,还妄想所有人都以自己的面子为先。
均羽低下了头,低垂着目光想了很久。
在所有人的耐心耗尽之前,均羽终于默默地转了身。不再想用熬刑换哥哥心软,只是想用认错的态度换几句求情的空间。
他深吸一口气,扯下裤子的那一瞬间,感受到冰凉的空气与皮肤接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再一次因为羞愧而发红。
他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乖顺地趴下去,开口道:“对不起,朗哥,哥哥,欺瞒至此……我该受责罚。”
金朗看人终于能听进去话了,也找回一些耐心。武装带换了个方向将金属扣握在手里,点在小师弟的臀肉上,缓声道:“欺瞒,按门规,先打二十,不可自伤。”
武装带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下,高耸的两团瞬间被压扁,一条白痕出现,接着震颤着弹起,瞬间充血变红。
均羽双臂交叠在面前,头埋进臂弯里,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许动,不许出声,不许求饶,师门的规矩刻进骨血,只要罚下,就没有受不住的道理。
长翎挪开目光不愿看,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结果,无非就是当年父亲的追随者,或是支持均羽为国君的那帮人罢了。
均羽感觉跟过了半个世纪那样久,油泼一般的疼痛遍布双丘,每一下都狠厉得让他战栗嘶鸣,却在最后一刻要紧牙关,连闷哼都不敢透出一点,窒息一般僵直着身体,才能忍住不去腾挪。
二十下说快也快,臀肉厚实,下手又避开先前那道伤口,即使金朗给足了缓和的空间,不到2分钟也就打完了。三人心里各自松一口气,任凭均羽趴在桌上又缓了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