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比起平常的屋子大一倍了不止，屏风后面的男人从雾气走出。

“滚进来。”

沉重暴躁的语气，听出着不是个善茬。

石妈妈和翠妈妈将头又低了一寸，揪起心肝，轻手轻脚的带着姑娘们进来，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惹怒里面的爷。

推门而入，面前放着五弦琴，琵琶，箜篌……，正是姑娘们后面需要用到的。

石妈妈的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引着白衣女子们上前去。

“这就是我们这的姑娘了，个顶个听话懂事，包你满意，玩的尽兴。”

满口奉承，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男子冷声道：“都伸出手，掌心朝上。”

白衣女子们一脸懵，却只能乖乖照做，伸出白皙的手掌，玉指纤纤极美。

目及指腹上微硬的老茧，男子眉头微蹙，看着极为碍眼。

石妈妈到底是混迹青楼多年，观察力老道。

见男子目光是看到指腹茧子而眉头紧锁。

想着他应当喜欢肌肤细腻光滑，如白玉般皎洁无暇的女子。

而姑娘们从小为了讨好贵客需要学弹奏的乐器，指腹难免有茧。

来这里的贵客大多是听曲，和姑娘们嬉戏玩闹，哪有功夫让姑娘们摊手看的。

这次的贵客倒是奇怪的很。

不过还好其中还是有几个贱蹄子，不好好练习功夫，指腹娇嫩柔软。

石妈妈眼下的狠辣，被迎面的笑容掩埋。

讨好道：“大人，你来我们天香楼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说着拉出其中手中没有茧子的赵芳琼，推到男子面前。

毫不掩饰夸耀道：“单看身姿摇曳，最是会服侍人，性子软乎，娇柔可人，你看可得大人心意。”

面色狠戾的男子顺着石妈妈引荐的动作望去，眉宇间冰山初化。

女子站在最前面，左右缩了缩肩膀，白绸下的半张脸生涩纯净，似只被关在笼子里乖巧的兔子，看到凶猛的野兽，神情骤然惊慌失措。

他微微顿然。

却见她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的被迫接受的小模样，当真娇俏惹人怜惜。

男子伸手拉过她抱在怀里，石妈妈眉角夹起笑，暗笑果真没猜错。

石妈妈知事成了，带着姑娘下去，不再打扰。

一把搂住赵芳琼腰身的男子，转头正欲行鱼水之欢。

突然想起来今晚的正事，眸色愈暗冷冷开口：“把中间那个老茧最厚的杀了。”

桃夭震惊的慌忙跪下磕头，其他姑娘也被吓的纷纷下跪。

石妈妈和翠妈妈也没有遇到如此情绪不定的人。

楞在原地。

此刻仿佛错听男子又改了口。

“不杀了，都出去。”

众人皆懵在男子话语中，只听见男子暴怒：“给我滚出去。”

此声如雷轰顶，妈妈们听出怒吼声，似乎……比之前的声音夹杂着兴奋。

却一刻不敢耽搁搀扶着姑娘们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

男子侧身露出不可置信神情，眼睛转向身下，看着腰间赫然抵着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