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伞呼吸一滞,咳嗽之声不由自主地逸出唇边,他心中暗叹:
“此人行事,倒真有几分阴阳莫测,霸道至极,竟连言语之机也不予人留。”
“哼,此刻你已在我掌握之中,还是老实些为好。”
背后之人终于开口,言语间透露出不容拒绝,
“我闻你诗才横溢,甚是不凡,故而有一事相求。待会儿大会上,需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便随我前往江都。”
什么忙?帮忙作诗?还要去江都,不对!
他怎晓得我要去江都?
李伞心中警铃大作,深知此刻绝非犹豫之时,否则恐将落入对方圈套,难以自拔。
不过顺了他也不错,正愁懒得抢那大会首席,万一得了头筹,坏了人昭姬寻郎君,师娘更是不得助自己...
才怪!若以为我李伞便如此轻易受制于人,那便大错特错了!
刹那间,木匣之内,离火伞微颤,腰间那湿热之物瞬间松懈,李伞身形一展,趁机挣脱束缚,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阴阳难辨之人,显然未料到此变,惊愕之色浮于面庞,呆立当场,犹如木雕泥塑。
李伞借此良机,身形一转,宛若猛虎下山,双臂如铁钳般紧紧锁住对方,将其禁锢于自己坚实的胸膛之前。
此举非是轻薄无礼,实乃制敌之必需,因李伞早已洞悉,对方所使乃柔中带刚之软鞭,唯有如此方能克敌制胜。
而制住使软鞭者,需禁锢其双臂、脊柱、腰胯。
这自然是环抱住最快...哟呵,原来是个姑娘家,李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讶异。
而怀中之人,亦是面现羞愤之色,怒斥道:
“你这无礼之徒!我乃昭水岸第六十七代......”言及此处,却似有所顾忌,戛然而止。
“李伞闻言,眉头微挑,戏谑道:“哦?六十七代何许人也?莫非是位高人?”
女子闻言,更是羞愤难当,声音细若游丝,几乎难以听闻:“......六十七代昭姬之侍女......”
“原来如此,姓名字号,速速报来。”
那女扮男装者,正是那火纹女子,只见其低垂螓首,声音细若蚊蚋,唯唯诺诺道:“姓蔡,名......小枝......”
“蔡小枝?这名字倒也有趣,倒是符合你这婢女身份。”
李伞轻笑一声,言语间虽带调侃,却也并未过分。
咱蔡小姐,贵为昭水岸当代昭姬,何曾受过如此屈辱?面颊绯红,欲要反驳,却又无力开口。
正当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飞奔而来,显然是目睹了这一幕,惊慌失措之下,直呼:
“小......公子!”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霎时间,见那人面色如纸,疾步如飞间,腰间玉带轻解,似欲在众目睽睽之下褪尽衣衫,此举引得周遭人群皆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小枝!速来救我!”
怀中佳人,声嘶力竭,其女子身份暴露无遗,李伞感受着那柔软身躯在怀中挣扎,心中只道罪过。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的三娘。
下一刻,一条色彩斑斓的绫带犹如灵蛇出洞,猛然间缠绕上了李伞的小臂,企图将蔡昭姬从桎梏中解救出来。
然而,李伞臂力惊人,犹如磐石般稳固,小枝拼尽全力,那绫带却仅是微微颤动,未能撼动其分毫。
“原来如此,竟是这侍女名唤小枝......”
李伞心中暗自思量,正欲开口询问怀中女子的真实姓名,却不料下身突遭暗算,一股剧痛袭来,顿时全身力气消散大半,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蔡昭姬一招见效,心中暗喜,趁机挣脱束缚,匆匆来到小枝身旁。小枝见她面色潮红,眼含怒意,不禁担忧地唤道:
“小姐,咱要不......”
“不可!本小...本公子还要些脸皮!”
蔡昭姬剐了李伞一眼,心中愤懑难平,只寻思如何报复这该死的登徒子!
此刻,四周已是议论声四起,蔡昭姬深知形势不妙,必须尽快脱身。
然而,她心中那股怨气却如烈火烹油,难以平息。
“咚!”一声清脆,敲耳钟鸣,震颤了周遭的喧嚣,李伞跪于尘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心神一滞。
是那女子的敲耳钟响了...
不待李伞思考,那蔡昭姬,足下生风,一脚踹向李伞面门,恶语如刀:
“你这寒门书生,竟敢有悖伦常,龙阳之好,断袖之情,实乃令人作呕!”
言罢,她携小枝匆匆离去,留下一地惊愕与纷扰。
众人闻其言,皆如惊弓之鸟,纷纷退避三舍,望向李伞的目光中满是嫌恶与恐惧。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人低语:
“方才似有异物侵扰,莫非便是此子所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皆暗自揣测,惶恐不安。
更有甚者,胆大包天,直言不讳:“此子容颜虽好,却行此龌龊之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却无人敢应,只余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我观此子倒是秀色可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再退开时也寻不得讲话之人,一时间更是人人自危。
该死!刚入阁就糟此横祸,李伞心中憋闷无比,更是恼火自己竟被当众污蔑成那龙阳之辈!
可恶!这妮子,给我等着!
李伞默默忍受着屈辱,咬牙切齿,誓要将此辱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要让那女子也尝尝这般滋味。
“小妮子,你且等着,待我再度擒你,定要将你双腿束缚,看你如何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