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与蔡昭姬皆是一愣,目光交汇间,李伞那温润如玉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唇畔微抿,眸光轻敛,尽显其不凡风度,却在此刻添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糟了,此番竟是避无可避。”蔡昭姬心中暗呼不妙,慌乱之情溢于言表,竟不顾身旁的小枝,匆匆起身,化作一抹倩影,疾步而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急呼:
“小枝,你且先为我挡上一挡,待我速速请来杉溪长老,必还你清白之身!”
小枝闻言,却似被定身一般,怔怔立于原地,双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为离奇之景,心神俱震。
李伞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苦笑连连,暗自思量:“这丫头,莫非真将我错认作了那等轻薄之徒?世间哪有我这般风姿绰约之淫贼?”
轻叹一声,他缓缓转向小枝,只见他轻轻一抬手,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小枝的衣带,那姿态,仿佛下一刻便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实则只是无奈之举。
蔡昭姬见状,心中大急,她怎能真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受此委屈?
于是,她猛地转身,衣袂翻飞间,左腿之上,一抹奇异的纹路赫然显现,与唇边那抹纹路遥相呼应,紧紧相连。
李伞目光一凝,不禁啧啧称奇,赞道:“妙哉!此腿风华绝代,其上纹身更是添色三分,宛若天成!”
昭姬闻听此言,怒气更甚,索性不再遮掩,玉手轻扬,置于朱唇之畔,刹那间,那肌肤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跃然而出,化作一条炽烈如火的红鞭,缠绕其身。
她轻启朱唇,一语未发,仅以鞭为引,轻轻一扬,再猛然一收,那火红长鞭便如龙腾九天,呼啸而出,直逼李伞面门。
李伞却是不闪不避,似早已洞悉其意,那鞭影果然擦肩而过,转而扑向一旁的小枝。
昭姬手腕微转,鞭身灵动,宛如灵蛇出洞,悄无声息间已缠绕上小枝的纤腰,意图将她牵引至自己身侧。
“呵,好一招声东击西,看来师娘之教诲,你已深得精髓。”
李伞轻笑一声,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玩味,原来他早在一旁静观事态,已将二女对话尽收耳底,心中已确认眼前挥鞭女子,正是昭水岸一脉的当代昭姬无疑。
“师娘?此言何意?”蔡昭姬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手下动作不禁一滞,力道微松。
李伞瞅准时机,衣带如龙,猛然挥出,直取昭姬双腿,瞬间便将其下盘束缚,同时自己也远离了那长鞭的威胁,一举两得。
他轻轻一扯,昭姬与小枝便如断线风筝,一同跌落在地,尘土飞扬间,一场突如其来的较量戛然而止。
李伞见那人儿强自挣扎,欲要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上却不留情,轻轻一拽,二女便如同落叶归根,轻巧地落至他身侧。
“哼,好个卑鄙之徒,竟敢在本小姐未曾留意之时,施以如此下作手段!”蔡昭姬怒目圆睁,言辞间满是愤慨。
李伞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玩味,悠然答道:“可笑至极,在下尚未与姑娘计较那无端之怨,姑娘倒是先声夺人,反咬一口?”
昭姬气极,胸中怒火如火山喷发,高声喝道:“若非你先前对我无礼,本小姐何曾受过此等屈辱?自幼至今,何人敢近我身半步!”
此言一出,声震屋瓦,幸得四周空旷无人,加之偏殿之中,众人皆被盛会所吸引,未曾察觉。
否则,以昭姬这身男装打扮,加之李伞此番行径,怕是今晚真要甩不掉龙阳这顶帽子了。
李伞见状,轻叹一声,以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柔声道:
“姑娘莫急,在下并无恶意,实为助你一臂之力而来。澜火峰之人对你虎视眈眈,此刻或已潜伏于这楼阁之内。”
昭姬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啐道:“呸!我看那心怀不轨之徒,便是你自己!澜火峰?你可知两地相隔千山万水,他们怎会无端至此?”
李伞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松开对她的束缚,下巴微扬,示意她看向一旁:“姑娘何不先瞧瞧你那侍女的情形,再做定论?”
蔡昭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惊觉,自方才至今,小枝始终静默无声,的确怪异。
她慌忙俯首,只见小枝静卧于地,四肢不由自主地颤抖,触及之下,肌肤冷若冰霜寒气透骨。
“这...这是何故?小枝!”昭姬心急如焚,声音颤抖,试图以呼唤唤醒。
李伞见状,轻叹一声,不耐其嘈杂,遂屈身而下,以一指轻点昭姬朱唇,刹那间,万籁俱寂,唯余风声低语。
“莫急,小生自有良策。你昭水一脉的三嗔昭水,入体则扰人心智;而四哧澜火,一旦侵体,则摧残肉身。”
李伞语声沉稳,透露出对昭水法门与澜火之秘的深刻了解,令昭姬心中大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