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改了方向,觅着血腥味前行,约莫行了一二里地,只见到一只形似马匹,白首而虎纹,长有赤尾的动物飞速奔着,晖凌瞅准了时机,加速突的跃起,直咬向其脖颈,那鹿蜀也是受了伤,加上晖凌速快,发现时已是晚了,被晖凌扑到在地,咬断咽喉。
晖凌乘着血热,再加上肚饥,不经处理,直接将这血饮了干尽。待喝了个饱,才发现这鹿身上竟被一只长矛贯穿了身体,却不想是谁的猎物竟被晖凌抢了个先,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来寻,自是想刨去皮骨,烤制了留作干粮来吃。
这晖凌从包里取出了匕首,刚片下没两片肉来,只见一人从一旁的草丛里奔跑出来,晖凌见了,只道是:
身穿虎皮兽衣,腰系龙筋凤尾,脚踏挣结草鞋,一头汗雨直流,膀肉雄起,比肩巨灵神开山,臀肉结实,同那夸父追日,手持长矛可射日月星辰,腰间骨刀可剖龙筋神骨。
且道这人突的出现,见一狼崽子要抢了自己的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手中长矛一刺,直要捅死这狼崽,又见其躲了这刺,怒骂道:
“哪来的乳狼,不知好歹,敢来抢我的食,且教我捅死,一块当食收回去。”
说罢又持矛攻了上去,这晖凌见没办法解释,只得手持匕首与其对敌。
且说这人不过一猎户,如何能将这矛使得如枪一般,或挑或刺或摆或拦般的技法,只不过三五回合,便教晖凌拿匕首将这木矛砍了个两段。
这猎户见长矛断了,一时傻了眼,又见那晖凌退了开来,没有乘胜进攻的想法,也就往后退了两步,喊道:
“兀那小狼妖,从何处来的,去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抢我的食。”
晖凌听了,作了个辑,说道:
“我名为晖凌,自南部人族疆域而来,去往家里探亲,路上捕不到食吃,一直肚里饥着,方才闻着血腥味,奔将过来,没想那么多便直接扑杀了这猎物。”
那猎户听了,道是这妖自那地方出来的,又见知些礼数,不似那些只知杀虐的妖,就说道:
“我名叫王二三,你这小妖若缺食吃,我可以分你些,但需帮我个忙,此前我与几个同村去寻杀一大熊怪,找到后,将他戳了个伤,本欲杀了带回去血祭,却不想让它跑了,你若能寻到,教我将它杀补了,可让你半月都不愁吃食。”
晖凌听了,倒觉得是个好买卖,便答应了下来,从这王二三那得了这大熊怪的妖毛,闻了味,皱了下眉,却是这妖毛骚味过重,记下味道后就急急丢了。
却道晖凌自四处奔跑寻着味,那王二三教晖凌先去寻,待自己藏了这鹿蜀的身子,再跟上他。
这晖凌在风中游荡着,寻了几刻,果不其然闻着那股骚味并一些血腥味,寻了方向,吆喝了一声那人,便先闻着味去了,待行了没过四里来路,近四处却没看到什么大熊怪,只有六七人合抱的参天大树零零散散分立开来。
又道此处骚味并血腥味最重,晖凌思索一番,在四处树根下寻了寻,果不其然寻了个地洞,晖凌闻着血腥味重,寻思着自己夜里也看的清,若独自补杀了这熊怪,不用王二三受险,还说不定能多分些食吃。
想着便持着双匕首,进了洞里,只捏着鼻子空扇几下,却是这味过重,熏的都要趿拉着留下眼泪。
没行两三步,只听得一呼啸风声,晖凌感到利风刮来,急急矮下身子,转头望去,只见一旁被豁出了一个大洞,晖凌向前定眼一瞧,却是那大熊怪见有不知深浅的狼崽子进洞,便要一巴掌碾死吃了。
却道晖凌躲了那巴掌,又见这熊怪挥舞两个巴掌,直扇向晖凌,给这处地洞好好添了个空间,而晖凌上跳下躲,好不灵活,又使着匕首,给这大熊怪戳了不少个洞。
那大熊怪见斗不过晖凌,本想一头冲出去,却被晖凌拿着匕首不离头部三寸,若真冲出去,怕是留不住这脑浆搁头颅里了。
到此,这熊怪没了办法,只突的扑通一声跪下,立马磕了三个响头,哭喊道:
“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本是个勤实的好妖,未做过什么恶事,怎的今天撞了一堆猎户将我捅成了重伤,现今又遇到你要杀了小生,若真叫我死了,便算的上杀一妖死两命了啊。”
晖凌本以为是个没神智的妖,见其跪下磕头,还开口说了话,倒惊的不行,愣了片刻,说道:
“我当你这熊怪没有神智,便听了那猎户的话要寻了你戮杀了,却是差点做了错事,你且说为何杀了你便死两命。”
那大熊怪连忙道:
“我有个上百岁高龄的老娘要养得,她自个捕不了食,全靠我顺着孝心,每日早晚服侍,养活着我这百岁的老娘。”
那大熊怪讲的深情动色,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教这晖凌心里暗道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差点误杀了如此孝顺的妖怪。
随即晖凌出了洞,朝里面说道:
“你快些个逃去吧,那猎户不定何时便追了过来。”
说完只见那大熊怪,风一般的从洞里出来,又风一般的逃飞了去。
晖凌隔这等了两三分钟,只见那王二三跑将过来,问道:
“可寻得那大熊怪的藏身地了”
晖凌怕王二三责怪,只说道:
“寻到了这处地洞,进去时却不见那大熊怪在何处。”
王二三听了进那地洞里转了一转,出来对着晖凌怒声道:
“你放屁,分明是你进去与那熊怪斗了一遭,却不知为何放这熊怪走了,你可知这熊怪去了庄上吃了多少人进腹里,你可知多少人没了妻儿老小皆是因这熊怪,你可知为了追杀这熊怪我死了多少兄弟。”
晖凌听了骇的不行,指了个方向,直直道:
“它往那个方向跑了,现在追或许还来的及。”
那猎户怒瞪了晖凌一眼,径往那处追去了,晖凌见是自己的罪责,也迅速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