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到情报,青石兵囤近期受到妖物袭扰日甚,经常有人失踪,这是不是蝠妖施压,让兵囤就范,答应的一桩婚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血煞不是还来。”黄溟说道。
“如是,坚决反对强娶,保护女方,向城砦说明情况,调配援军!”
这时李囤长站起身,一声咳嗽,问李二河:“二河,妖畜的聘礼你收下了?”
“我…这…”李二河支支吾吾。
“小娘!”李囤长向孙小娘斥道。
孙小娘被吓得一哆嗦,看了看李二河,对方眼神都是戏,意思别说,可越表现,越承认。
孙小娘见状,干脆承认:“回父亲,聘礼,聘礼收下了。”
“你们怎能?怎能把自己的妹妹!”李囤长跺着脚指向李二河夫妇两人,一肚子脏话,当着外人的面骂不出来。
“血煞已经攻来,无人能当,我们不收下聘礼做权宜之计,这时兵囤难说不是血流成河。”
孙小娘这话,算是把两支小队的无能搁进去了,黄溟还好,木白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道:“援兵已在路上,砦中高手如云,区区血煞不在话下。”
“要我这个外人来说,聘女一事,有它的合理性,木队长,你只见眼前的血煞,没见到他背后的妖王,那只赤髯蝠妖,恐怕举咱们城砦之力,才能堪堪拿下。”
“这不简单,青石兵囤归附驹山城砦,两家事变一家事不就行了。”木白雪抛出个重磅且敏感的话题,刚刚气愤无比的李囤长缓缓坐了下来。
兵囤归顺,牵扯到大户利益,城砦是军事化管理,一旦归顺,私产变公产,这是保命还是保财的决定,在没有看到命一定保不住的情况下,没人愿意放弃万贯家财。
李囤长有心归顺,也要权衡取舍。
李二河纳不住情绪,回道:“这血煞分的明白,是三日之后报黑髯蝠妖的仇,归附城砦,不正是招引祸灾么?”说罢,看向木字小队,表情略有挑衅。
“我们是为解围而来,遇敌杀敌,再正常不过,怎么听上去成了我们过错了?”木白雪气不过,拍桌质问。
李囤长赶忙从中圆场:“木队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归附城砦事关重大,这突然提起,我们得考虑周全了,才能做出决定啊。”
“事到眼前,没那么多时间让你们考虑!”木白雪这样怼,算是误伤了。
“你们还逼我们归附不成!”那李二河也拍起了桌子,吼道。
眼见就要吵将起来,黄溟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并不作声。
林舒啸这时敲了敲酒碗。
“当当当当,当当。”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吸引过目光,都看向林舒啸。
林舒啸缓缓说道:“现在李保卫的火气不小,血煞在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的身影?”此话一出,噎得李二河憋红了脸。
林舒啸继续说道:“我们奉命而来,不惜冒着伤死的风险,探查真相,救人命于水火,如果这还叨扰了你们,不如我等即刻告辞,蝠妖已杀,血煞也退,我们对上面也有交代。”
一提要走,李囤长有些慌了,两次求救信都是他寄出去的,眼下危机暂时解除不假,但三天之后发生的事他比谁都清楚,没有阻拦,小女就会嫁过去,他绝对不答应。
“诸位这说的哪里话……这首款刚付……”
话音未落,从屏风后面,款款走出一美艳女子,着一身新娘的红艳华服,眼中含泪,楚楚动人。
她站在宴厅中央,向众人拜去,李囤长和李二河这时的脸都绿了。
女子幽幽说道:“都因我之过,连累大家犯难,我今自裁,这所有的难题便都消解了!”
说罢,她抽出袖中匕首,竟往脖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