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它一直在这儿吗，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女刺客说道，两人站在一扇门前面。这扇门是囚笼落下后突然显现的。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倒计时也停止了闪烁，消失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囚笼的栅栏，正好把边框挡住吧。”凌云志用手指了指门，“你看，门的颜色与墙壁的颜色一模一样。”

“确实。我就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没有仔细检查墙壁。我一直在想应该找开一个向下的通道，或者升起一个向上梯子。”

门是画在最下面一级台阶的墙壁，看起来就像是画上去一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且，门上的把手，看起来也明显是画上去的，一点也没有立体感。

“这完全就是一幅画吗。还有这把手，是不是只是标示位置。是不是告诉使用的人，如果用它开门，得先按一下，让把手从门里面弹出来。”凌云志说着，伸手去按门把手，又问，“你是怎么猜到密码的？”

“我是从二十三这个数字想到的。”女刺客回答说，“二十三是个质数，我就想，密码会不会是个质数组合。你给我的这些数字，是质数的有六个：二、三、五、七、十一、二十三……，嗨，别动，你真想开门？”女刺客伸手抓住凌云志的胳膊。

“怎么了？”凌云志赶紧停住，回过头来。

“我是说，门应该由玩家打开吧！”女刺客笑靥如花。

凌云志心中一动，感觉笑容这么温暖，简直像雅子的笑容。忙稳住心神，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正要说句俏皮话，门把手自己弹了出来，撞了他的的手，看着门说：“咦，这门还是感应的。”说着去抓门把手，门把手缩了回去，抓了个空，“而且还会躲闪。”

“我不是说了，需要玩家来打开。”

“我去，还有这个设计。”凌云志停了手，挪动身体给女刺客让开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对方的身后。

女刺客见凌云志脸色大变，忙转过头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台阶上的囚笼也盛开了，正缓慢地张开，二十三具尸骨就像真人大小的花蕊，立在盛开的囚笼之花中间。

“这是关底之战吗？”凌云志动了动身体子。

“应该是吧。”女刺客说，“你是个NPC，不用这么迅速地躲在我的身后吧。怪物们又不会攻击你。”

“万一杀红眼了呢，这里又连不上网，敌我识别系统也不知道好不好使、能不能用。”凌云志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你也会先冲上去的。”

“那你没必要搞得这样明显吧，一点英雄气概也没有。”

囚笼在两人的注视下，完全打开，栅栏平铺在地上。他俩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尸体们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自由，或者考虑到身上的枷锁，也许是真的没有意识，依旧一动不动。小獒懒散地伏在地上，看起来像一只海象，一只象牙白的海象，独自想着动物们才知道的心事。

看来没什么事，凌云志再次伸手，“我再试一下，我就不信抓不住它。”

这次很容易的就握住了门把。

“或许它不想再捉迷藏了。”女刺客笑道。

“捉迷藏，你这比喻太形象了。”凌云志也跟着笑了起来，拧动了把手。

“嗷呜。”

凌云志顺着声音望去，小獒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发出红光，也看向他。

“狂犬病。”凌云志说，儿时被疯狗追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别让它咬到。“他大喊。

伴随着小獒的嚎叫，水牢四周发出了响声，头顶上不知哪儿来的灯光开始闪烁，晃得人心慌意乱。抬头看去，各级平台上的尸体开始动起来，身子前倾，有肉的、无肉的手都伸向前方，下颌不停张合，铁锁铿锵。

“快开门。”女刺客催促道。

“恐怕得先打败它们才行吧。”凌云志边说边拉动门把手，却没有打开。“瞧我这臭嘴。”凌云志骂道。赶紧改变开门方向，向外推。还是打不开。

“我来。”女刺客推开凌云志，接手开门的工作，当然也没有什么效果。于是，转身冲向颤颤巍巍的小獒，叱道，“来吧，怪物们，咱们血战到底。”

听了这话，凌云志心里想：完了，败局已定。如果她再妖娆地扭动身体，说我和你拼了，就更坐实了失败。

小獒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弱，身体一摆，躲过了攻击。女刺客从它身边飘了过去，小獒抬起了一只前爪，显然要攻击女刺客后背的空当。凌云志看穿了它的意图，抓起地上的囚笼栅栏，想要予以援手。但抬起来后，没有拉动。就大喊了一声：“嗨，我在这儿呢。”试图引开了它的注意。

出乎凌云志的意料，小獒还真停下了动作，转向了他。凌云志心中一惊，手中的栅栏掉了下来，差点砸到自己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