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依旧飘落。

一抹来自蟾宫的清冷光辉洒下人间。

绝白的世界里。

有人独立山巅，静静地凝望着那轮明月，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在流转。

耳边传来不知从何时何地吹来的风啸声，夹杂着些许风霜。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一直.....会.....”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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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亦有人在这清冷月色中驻足，微微仰头，任由雪花打在脸上。

目光遥望着月下的雪狐山。

风拂过，雪飘落。

鼻尖红了，眼眶也红了。

一人，一伞，一白衣。

走到了老者身旁。

“书生，今晚的月色也不美啊，为何久立于此？”

听到雪花落到伞上的声音。

老者露出一抹僵硬的笑，缓缓开口。

“今晚是这场雪飘落的日子……”

“我记得那年。

我打着伞，她靠着我的肩。

她说，想变成雪，这样就可以永远落在我的肩上，度过一生……

我打趣她说，如果我撑了伞呢？

她说，那就落在我的伞上，陪我看这一世月光。

我当时只是一笑。

她最后很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那目光，那话语。

我记得很清楚……

“她说我们，可不可以像这场雪一样……

一起飘，一起落，一起走到最后……”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想逃离，这雪也下到了现在。”

那风雪中之人的衣角轻轻飘动，伸出手接下一片雪。

雪消融在他的手里化成了水。

又凝聚成水珠掉落在地。

“书生，世俗的眼光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为何执迷不悟？”

老者微微垂下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世俗的眼光……呵，曾经我以为不重要，可当真正面临的时候，才发现它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弯了我的脊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是妖！！！”

“为什么！！！”

老者嘶吼的说出这句话，脸色通红。

白衣客轻叹一声。

“书生，这重要吗？”

“折磨了自己一辈子，这些还重要吗？”

老者眼中泪凝聚成冰又化为水。

麻木无神的站立着。

“我不知道……”

白衣客走上前，拍了拍老者肩上的雪。

“书生，这场雪下了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了……”

“不够吗？”

“……”

“还不够吗？”

“……”

“你睁开你的眼看看，多少人被这场雪毁的家破人亡。”

老者身躯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中满是痛苦。

“我……“

“你的一句文人风骨，人妖殊途！

凭什么让这满城百姓承担这无妄之灾。

他们何错之有？

人妖殊途？文人风骨？

可悲！可笑！！！

仙古时代，妖奴役人，视人族为血食。

人族用血换来的教训。

人族圣贤颁布法令。

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确实从根源上杜绝了这个问题。

而现在人不也奴役妖吗？

世间万物终有轮回！

错的不是她为妖，错的是你！

是你这种仗着肚中有几两墨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固执文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感受不到吗？

为何就一定要墨守陈规，视万灵为妖！

在我看来，人心才是最大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