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有,我希望我能活下去。”
“你伤的很重,这个愿望我没办法。”
“好,我的愿望是,我希望我死后,我在乎的人能永远记得我,他们能够幸福。”
江雨浓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看着别的孩子健步如飞,他走两步就会摔跤。
七八岁的年纪,一步路都不会走,被每天被人抱来抱去。
看着唯一的玩伴,韩书韵上学的上学,上课的上课,他只能每天和自己玩。
好不容易,江雨浓学会了走路。
韩书韵也在学校交到了新朋友。
江雨浓知道两人的差距,开始害怕,两人的友谊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形同陌路。
没上过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开始故意拿走他的东西,藏他东西,画他上课要用的书本,每天吵架也好比无话可说。
每天吵吵闹闹鸡飞狗跳,过了不知多久,两家大人聚会,两家人七张嘴,不知道是谁提的一嘴,偷东西的事。
江雨浓的父亲,瞬间觉得,自己家门不幸养了个小偷,小时候就敢偷东西长大了,还不得偷金偷银。
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通骂,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教过女儿,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拿。
还扬言如果不认错,就把他扔到家门口的大河里去。
江雨浓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朋友,觉得没有错,也不后悔。
他死了有全村的人记得,而且父亲也会坐牢。
总比自己一个人,无声的来,无声的走要强。
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江雨浓不记得了,反正他没死。
江雨浓继续藏韩书韵的东西,画韩书韵的书,只是书的内容变了,有时是杂书,有时是草稿纸,每天继续吵吵闹闹。
只是江雨浓特别讨厌寒暑假,每年这两个假期,婶婶家都会特别热闹。
亲戚家的孩子,每年都会来此居住。
都是亲戚,所以江雨浓不好发脾气。
也就意味着,他要每天眼睁睁的看着,七八个孩子在眼前,跑来跑去,和韩书韵玩闹。
江雨浓没上过学,表面看似打闹的很开心,其实永远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也就是那时候,同龄的孩子很多,也是江雨浓最容易找到,玩伴的时候,却找不到伴。
玩具一箱一箱,玩了成千上百遍,真的玩腻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自娱自乐玩口水,都要被人到处传说埋汰。
每天只能,跟着婶婶看干活炒菜。
受够了孤独的江雨浓,只能每天抓一把稻谷去找鸡玩。
鸡是被关在一起的所以它们不会跑。
只要给它们吃的,它们永远都在。
而且永远不会嫌弃,投喂它们的人,是否读过书?
江雨浓数不清它们有多少,只但是却经常跑去给它们加餐。
在当时电视,都是奢侈品的年代,也只有他们会江雨浓消遣慢长的时光。
一天向往常一样,去给鸡加餐,江雨浓在婶婶新买来的鸡爪上,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小指环,就去找婶婶,让她摘下来给自己玩。
一阵你追我赶后,鸡被按住,婶婶把洗干净的指环,送到他手中,婶婶看着江雨浓手中指环笑,着告诉了他。
这东西是放养给鸡做标记的,其它的都很正常薄薄的小铜环。
你的眼睛真厉害,就这个不太一样,像是不值钱的玉,拿去玩吧。
江雨浓开开心心的玩了几天,得到一条小红绳,就把它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做项链。
那一年四川汶川大地震,世界都跟着摇晃,他们红星村不在震源中心,却是个波及的地方。
那天,吃过午饭,陪婶婶在房间里睡觉,左摇右晃的房子,把江雨浓摇醒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和随时有可能坍塌的屋子?
直接吓蒙了,在床上哇哇大哭。哭
了一会儿,没人冲进来救他,只能自救,当跑到门边,房子就塌了。
好巧不巧坍塌下来的钢筋,洞穿了他的身体。
那个,忘记来历的指环,粘染上了江雨浓的血,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一个很漂亮的白衣姐姐星怡,静静的站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生命的最后江雨浓一点都不恨,在天灾面前婶婶默认他是累赘,把他丢下,自己跑了。
因为两人对换一下位置,他也会丢下他自己跑的。只是遗憾,不能再吃,婶婶,叔叔,两位大厨做的麻辣豆腐了。
星怡静静的陪着他,又像还在那枚指环里时候那那样,直到他的瞳孔慢慢幻散。
“安心去吧,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
才转身化作一缕青烟,从几个蚂蚁才能通过的缝隙,来到了地面。
站在一片废墟上,仰头望着久违了的苍茫的天地,那是自由的味道。
趁着救援人员,还没到达,悄悄走了。
在一楼原本,可以逃出去的江雨浓,不知谁关了关了大门导致江雨浓被活埋。
十七岁的江雨浓成了,当时他们村唯一死于地震的。
究竟是谁把门关上?直到两家父母闹到警察局。
经过横检员的勘察,在碎裂成渣在的门上寻找线索,门把手上发现了一个新鲜指纹,和韩书韵父亲的认定统一。
看着就随便任何解释,都能推翻的证据。
本来无心之举却闯下,大祸的韩书韵父亲,承认了是他高估了,自家自建房的抗震能力。
逃跑时把,还在睡梦中的江雨浓锁在了家里。
十六周岁的江雨浓未满十八周岁,属于未成年,再加上身有残疾。
所以韩书韵的父亲,在明知那么强的地震中。
房屋有一半几率会倒的情况下,还锁门,困住被害人,不让被害人自救,犯故意杀人罪。
判有期徒刑十二年缓刑三年,剥夺政治权益终身,赔偿受害人家属三年雇佣钱。
最初江雨浓来他们家是,八百块钱一个月吃住全包,十年时间慢慢的涨到了,一千七百块,整整翻了一倍之多。
要还被害人家属三年雇佣钱,他把现在的地卖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而且那些钱大多数都用来盖房子了,上哪里去弄啊。
江雨浓的父亲是党高官,在公堂上咄咄逼人,给法官施压。
江雨浓快八十岁的爷爷倒是个好人,还是个退伍老兵。
坐在听审席上,看出了他们家现在的窘境,很同情的来了一句:“不急不急慢慢,还我们家不缺的一点钱。”
那确实不缺这点钱,他们家是不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但绝对是村子里最有势的,父亲自己都是官。
韩书韵有个比他大七岁的姐姐,在城里念大学今年大二。
当时虽然高考已经普及很多很多年了,可大学生依旧是稀缺资源,所有人都宝贝着她知道后,紧赶慢赶赶回家。
最后在她的调节下,赔偿的金额减半。
他们家里没钱,又没经济来源,花了三个月东借西凑。
赔偿了这笔钱,三万零六百分不少。
经过这件事,十五岁的韩书韵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够强大,只有被人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
他发奋读书,终于四年后,他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带着日夜操劳,已经白发苍苍的母亲,去了大城市。
去到大城市的第一周,四处找工作。
一年暑假韩书韵最多,一天打四份工,每天睡不到五小时。
才勉强攒够大学的学费。
监狱里的父亲,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狱警。
按理说这是一个男监狱,不可能有女人。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女汉子,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格外的鲜艳。
很多强奸犯都对她垂涎欲滴,很多时候,就连他这个正经人都没,把持住对她的崇拜。
因为人家恰恰利用了这点把,她管辖监区,治理的一片祥和,打架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格外照顾,这天他身体不舒服,晕倒在了集合哨下。
第一时间送往狱医那,因为狱医检测不出来,疑心是装病,不想踩缝纫机。
是她力排众议,带他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