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绵抚摸着珍珠的脸颊,眼中慢慢下定了决心,恋恋不舍的用眼神描绘着珍珠的侧脸。
宋巧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走进屋内,何绵绵接过,一口一口的将鸡丝面吃完。重新梳洗打扮过,搂着珍珠,和往常一样教她读书认字。
如此这般,一连好几日过去,何绵绵看上去皆是精神,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晚甄远道的到来。她甚至久违的带着珍珠去了街市,好好的玩了一天,甚至在回去前精心挑选了一把长命锁,挂在珍珠的脖子上。
四月底,屋内,宋巧满面愁容,看着正默默书写的何绵绵,欲言又止的模样显得格外纠结。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咱们匣子里,如今就只剩下三两银子了。上次老爷走的时候,并没有带新的银子过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何绵绵听闻,手中那原本行云流水般游走的笔猛地一顿,笔尖在纸张上落下一个突兀的墨点,晕染开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愤懑,咬着下唇,“他竟然如此狠心,就算我身份低微,可珍珠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能如此对待我们母女?”
宋巧只是微微垂首,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何绵绵的下文。片刻的寂静过后,何绵绵回过神来,拉住宋巧的手。
“宋姐,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了,这最后的三两银子就算是感谢了。若是,若是可以,还请照看一下珍珠。”
宋巧觉得何绵绵这话说的不对劲,但是她也想不出来,只能应下了。
五月一日,甄远道给宋巧的酬劳是每月的月初,按理说宋巧已经不用帮忙,但是实在放心不下珍珠,宋巧就留下来多待几天。
这天一大早,珍珠快活的去门口敲门,想问问何绵绵今天做什么,然后就看到甄远道从外面走了进来。
“快出去,不许欺负娘亲!”
珍珠小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着甄远道。甄远道眉头一皱,带着些许不屑与威严,低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旋即冷漠地开口,“何绵绵就是这样子教导你的?一个女儿家的,一点礼仪都没有!”
宋巧见状,疾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珍珠搂在怀里,脸上陪着小心说道:“老爷,小姐还小,不懂事。”说着,宋巧轻轻扯了扯珍珠的衣角,试图让她低下头给甄远道认错。然而,珍珠脖颈僵硬地挺着,双唇紧闭,一言不发,那眼神中的倔强丝毫未减。
甄远道见此情形,鼻腔中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悦,他索性不再看珍珠一眼,转身大步迈向主屋。到了门口,他抬手用力敲了两下门,随后站在那里,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屋内有丝毫的动静。他的耐心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消磨殆尽,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耐烦,猛地一脚踢在门上,那“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干什么!”
珍珠害怕甄远道又要欺负何绵绵,在宋巧怀里挣扎,想要冲过去。宋巧赶紧抱紧她,害怕甄远道直接对珍珠动手。
甄远道看都没看珍珠,直接走进去。看到他进去了,宋巧牵着珍珠的手,也跟在后面。
今早没有听到何绵绵的动静,本来以为是还没有醒,现在看到甄远道踹门都没有声响,宋巧心里也有了最坏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