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倒退到更早的时候，忆剑山庄尚在，仙人也还在沉睡。

京城

苏湄正惬意地坐在茶馆二楼雅座，品茶听戏，好不舒适，若是她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位锦衣卫的话，想必会有许多富家子弟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前来搭讪吧。

“不知大人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听闻仙人之徒，号称女中诸葛的无双门掌门智计无双，本座牟斌，奉命请阁下去镇抚司坐坐。”

苏湄淡定自若地喝了口茶：“小女子可是遵纪守法的老实人，从没犯过什么罪，就不去那种令人胆寒的地方了。”

“你不认识我？”牟斌一愣，以自己的身份，无双门不应该不知道啊。

“自然是知晓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亲自当面，想必是有什么天下大事吧，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苏掌门倒是气度不凡，实不相瞒，当今圣上有意整顿江湖之事，我等办事儿的自然得上心些，这才来寻求阁下共图大计。”

苏湄柳眉微皱，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客人都没有什么动静，楼下的说书先生也不知何时退了场，细细观察之下，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看样子这个茶馆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锦衣卫了，难怪眼前之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等机密，甚至搬出了圣上。

“不愧是锦衣卫，悄无声息地清场，我竟没有察觉出任何动静。”苏湄啧啧称奇，她进门的时候留意过，或许其中有几个是江湖人，大部分可都是普通百姓。

可……是什么时候？

“一些小手段罢了，不足挂齿，既然苏掌门不愿意接受邀请，那现在就在这里聊也不妨事了。”

“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牟斌不紧不慢，自顾自斟了一盏茶，细细品味：“古人云，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乱纪。如今的江湖，门派繁多，牵扯利益甚广，然则各怀鬼胎，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

苏湄假装微愠：“大人可知小女子也是你口中的江湖人？”

“哈哈哈，无双门门人稀少，而且行事低调甚至不显与人前，与那些仗着门派横行霸道的渣滓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我可否听为——无双门并不是你们的目标？”

“那自然，所以苏掌门可有意与我们合作？事成之后，封赏自然少不了你的。”

“说来听听。”苏湄倒是有些兴趣了，不为封赏，而是，是时候让那些觊觎仙人传承之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威名了，最近他们可是越来越活跃了。

“我们已收集到各大门派大量贪赃枉法的证据，然牵扯甚广，甚至也有不少朝中官员们的影子，于是我等就想将那些门派中的污垢集中一处一并清除，扶持我们的人上位。”

“看样子你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那么找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想来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有什么难处？”

牟斌苦笑一声：“实不相瞒，要杀的人实在太多，一个一个杀属实费力，锦衣卫在江湖没有什么声望，没办法一网打尽，如果乔装打扮反而人微言轻，没人在意，而且容易打草惊蛇。也没有时间用新的身份去打响名气。此外，圣上的意思是【江湖事江湖了】，并不想让人知道此次针对武林事件的背后有朝廷的影子。”

是怕江湖人知道了会更加仇视朝廷，导致叛乱么。应该还有，事成之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圣上手中有江湖门派这张底牌存在】的意思吧……

“也就是说，事成之后，骂名也好，仇恨也好，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喽？”苏湄眼神微眯。

“阁下要是在乎这些虚名，也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嘛，我保证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岂是如此惨无人道之人？不过这活我接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如此甚好，苏掌门有什么计谋但说无妨，锦衣卫会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尽力配合。”说着，牟斌将一沓纸交给苏湄，“这是各门各派需要肃清的目标名单，共计千余人。”

“这么多人，合在一起都足以组成一个新的门派了。”

“这还只是有门有派登记在案的，还有几百个流和氓已经发布通缉令了，这些人东西厂会管的，与我们无关。”

“东西二厂只管区区几百人，你们锦衣卫却要对付这么多，倒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