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针对那些手上有人命流寇不用隐藏身份，外人还会赞叹朝廷的办事效率高，而针对这些门派想要隐藏身份，肯定是要乔装打扮的，可东西厂都是阉人，再怎么打扮也去不了那股柔气。”

“不过要说难度，肯定是咱们更简单，这些家伙骄奢淫逸惯了，要不是人太多，我们早就按顺序杀过去了。反观二厂那边，都些亡命之徒，狠角色呢。”牟斌语气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六大派只有一个五岳联盟？”

“经过我们调查，确实如此。太虚派你比我熟，就不说了。剩下的武当和少林，都在山里超脱世俗，一个修身养性一个诵经念佛不问世事。墨山派门风严谨，其成员更是刚正不阿，若有败类他们自己就会处理。

至于莲花派，由于使的是暗器本就被人诟病，所以低调谨慎，但他们靠暗杀吃饭也乱了律法，本来也是目标之一。可经过一番查探，他们接单子也是有原则的，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的坏名声，就放过他们了。”

牟斌没有透露的是，这莲花派不出意外的话，不久后也是厂卫的人了。

“五岳联盟鱼龙混杂，仗着自称名门正派横行霸道，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罪不容诛，甚至与朝中奸佞勾结，贪赃枉法！”牟斌越说越气，猛的一拍桌面。

苏湄浅浅安慰了一下：“所以，你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将这些家伙聚集在一起的借口罢了，那就麻烦大人散布消息了，就说……仙人传承即将现世，钥匙就在我和我家师姐手上，几个月之后我会前往天穹峰与师姐汇合。”

“以仙人之名么，这怕是没人会拒绝，名单上的人想来不会有多少不会去，就算有，也是贪生怕死或年老体迈，这些人处理起来很容易。可不在名单上的人去的也不会少，该如何应对这些人？”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总之收网那天，凡事在天穹峰地界遇到的江湖人士，我一律认定为敌人。”苏湄想了想，又改了口风，“嗯——或许加一些你们的人进去误导他们会容易些，那你想个办法让你们的人证明身份，除此之外的，一个不留！”

苏湄慵懒的眼神中有寒芒乍现，这份果决和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之后几天，苏湄与锦衣卫暗中通讯，同时完善了计划，这场由朝堂和江湖联手引起的风波，注定会不太平。

……

时间回到现在

苏湄落座于山巅，清风吹起她发丝，遮住了衰老的瑕疵，隐约间，仿佛二十年前那个风华正茂，拥有角色容颜的太虚七剑之二的苏湄又回来了。

“在这里，山下庄子里的一切一览无余，既然你找到了师父，又为何不去见一见？”苏湄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五师妹吗？怎么，我让师弟去请你你不来，现在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程凌霜没有理会苏湄这句满是酸意的话语。

苏湄也知晓这位的脾气，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徐氏怎么说也是半个官家的人，我现在既然和朝堂合作，那么这分薄面还是要给的。我反而好奇，是什么让一直不出大漠的你来到了这里？”

“我徒弟被你带走了，我想她了不行吗？”

“……”饶是苏湄也没想到，凌霜出山居然只是因为这么个的理由，“既然你来都来了，要不……”

“我拒绝。”苏湄还未说完，程凌霜便将其打断，“这次的事件我不会插手哪怕一点儿，你也不用看我的脸色，那徒弟你想用就用，反正这次放她出来也是为了历练。”

“还真有五师妹的风格啊。”

苏湄抬头看天：“人老了就容易多愁善感，竟有些怀念过去了呢。”

“我不否认我创立无双门是为了防范师父的复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竟是如此突然。”

“所以，如果那天不是师父，素衣真的会死？死在你与朝廷的合作中！”

“或许吧，虽然我安排了人，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暴露过多不利于计划进行。这件事我也考量了很久，选择同门情意还是天下大义？可我还是做出了选择，素衣是引蛇出洞的诱饵，这次计划成功江湖能太平百年！”

二人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符云有意无意中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华始终会晚一步，秦素衣同样难逃一死。

“无论如何，棋局已经布好，现在各大派高层正在汇聚于天穹城，待到他们进攻天穹峰之时，便是收网捕鱼之刻！”

苏湄在虚空中做着下棋的动作，一子落下，正好是符华所在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