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天空瞬间照得透亮,雨水如潮涌般倾盆的下大,风却是比雨更胜;大风刮着大雨,倾斜着打上土地,吹起一阵阵土香味。地上的积水流入泥泞中的一排排足印,少年披着蓑衣带着一顶斗笠,在雨中显得十分萧瑟;蓑衣被雨水浸湿半分,连裤腿与布鞋也尽数湿润。脚底传出阵阵粘腻感,远处才传出隐隐灯光;没有什么办法的少年,只得哀叹一口气,依旧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着。
马坊村,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虽不是什么清明,但雨夜中众人也如诗般描述,一个个纷纷的往自己家中赶去。今天确实过节,过的却是圣女节,正是这个破落村庄独有的特色;华坊街的李菁走亲串巷回来时却突然遭了大雨清洗,正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赶时,却砰的一声,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影,那人影躲闪不及,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
李菁见撞了人,顾不得被撞得泛红的脑袋,急忙伸手去扶那人;那人只是嗯了的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路边愣了一愣。李菁见那人影是位少年,看着倒也没受什么伤害,就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便打算直接离去。少年却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一下,惊得她跳起来甩脱了少年的手,回过神来,急忙远离少年在路边站住盯着那少年。那少年见情况不对,顿时明白李菁似乎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刚刚多有冒犯,绝非对大娘有非分之想,也无讹诈之意。只是有一事相求,见大娘你要走,不住的便想拉住,实在对不住!”
李菁见少年并无恶意,打量片刻,终是放下心来,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找我能有何事?”少年见商量有戏,赶忙乐呵道:“晚辈名叫谢徽,前几日准备进城,今日赶至此处,不料忽然大雨倾盆,无法赶路。见此处有个村落,本想在此借宿,结果刚进村子便见到大娘你,便想请教一下大娘何处可借宿?”
听完谢徽讲述,李菁重新打量了一下谢徽,少年生的还算俊俏,面如白雪,饱满的天庭下是一对明眸厉目,却不显得有多凶悍,丹唇素齿,白得发亮。再看也看不出什么邪恶之意,倒是自己,差点便动了春心。于是便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叫李菁,你叫我李姨就可以了,叫大了显老,我不乐意。”李菁严肃的介绍完自己,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借宿什么的,自然是可以,我家便可住,只是我还得和我家男人说下,你且跟我回去一趟。我男人叫范华宁,你嘴甜一些,管他叫范叔,捧着点他,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应了这事”。
谢徽道了一声谢,便跟着李菁往她家中赶去。路上依旧是如村外泥路一般坑坑洼洼,晚上行路一不小心便会踩进积水里;不过好在路程不长,不消片刻便到了一个院门前。李菁驻足,回头看了一眼谢徽,道:“这便是我家了”,说着边敲起了院门“老范”“老范,开开门!”吆喝几声后,须臾听到,院内传来开门声,伴随着的便是一阵阵脚步声。脚步声停下,门忽地打开,门内是一个中年男人,想必就是范华宁了。
谢徽向前一步,提前开了话头:“范叔好,晚辈谢徽,行路遇雨,不得前行,想前来借个宿。先前同李姨讲过,李姨说要请示范叔,晚辈便前来求宿,不知范叔可否愿意借宿?”范华宁看了一眼李菁,提起手中的烟杆抽了一口,一阵烟雾缭绕的后,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淡淡发声道:“借宿倒是没问题,只是有些麻烦”。谢徽一听便知,这定是索要钱财,他不紧不慢的掏出钱袋,伸了过去道:“钱财不是问题。”范华宁并没有伸手去接,只看了一眼谢徽转身道:“你两先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先回屋再说,在外边吹风不要冻着了。”说着便是自顾自的走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