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珩却不喜,他微微蹙眉,直觉事情并不单纯。他很早便想透过沈巽和他父亲这条线去探查父亲的心思了,所以很早便知道父亲从不和沈律师谈论他的事,毕竟他们父子和沈家父子的关系截然不同。
“珩少好像不怎么高兴?”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如今聂家的一切都是我父亲一手打拼得来的,在这个前提下,做儿子的做再多都不如他的认可来得有效——他想让谁接他的班,就能让谁接班。什么根基,什么班底,随时都能成为浮云片片。”
“这可不一定,毕竟向上的力不只有拉,还有推。特别是到了老板那个位置,很多事情不得不受制于人。”
“或许吧,只是这两个力却可以不止对同一个物体施加。”
趁着他的觉悟,李覃继续脱出,“至于你原本的职位,将由芮少补上。”
“看吧,是为了让我腾位置!”
“珩少,首席行政官的私人秘书获得的血液再新鲜,也比不过实权!”
“实权?以我父亲的健康状态,短时间之内是退不下来的。他有的是时间让底下的人对他妥协,再不济两败俱伤,相互妥协。”
“你应该自信,这只是一种可能。”
聂珩笑笑,“旭儿呢,没有新安排?”
“人事令倒没有,不过周日陆家老夫人的寿宴,老板计划和夫人带旭少去。”
“陆琛之的母亲?”
其实也只有这么一位陆老夫人够得着聂家如此大的排场。
“是的,不知珩少有没有收到邀请函?”
陆家是运输巨头,与华世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不过聂珩与陆琛之的交情建立得更纯粹一些。
“没有,他母亲的寿宴又不是什么玩闹的场合,友情是友情,关系是关系,社交是要讲求基本法则的。”
而且聂珩也很清楚,父亲不会带他去,所以一早便计划事后带礼物上门祝贺,毕竟寿辰可晚不可早。
“所以绝不会冲撞任何家庭和美的场景。”笑着说完,他又拿过工装外套穿上,“李叔叔,请自便。我这花种得尽快播完,否则就废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覃隐隐觉得,他不像原来的那个他了,但谁又能说,这个不是真实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