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提利昂说，“你们三个被关在囚车里，本来是要被杀掉，我救了你们，所以你欠我三条命？”

“红神是债主，尊敬的大人，惟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大人取走三条本属于他的命，就得拿出三条来偿还。大人说名字，某人去办事。”

“听你这么说，真是个要不得的人物。”提利昂眨眨眼睛，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在思考，要不要点破。

“你是无面者。”最终提利昂还是说出了实情，“布拉佛斯黑白学院的无面者，你们信仰千面之神。”

“大人见多识广。”贾坤笑了，“没有什么能瞒得住大人的眼睛和耳朵。”

“只怪你表现的太明显，或者说对我你并不打算刻意隐瞒。”提利昂说，“贾坤·赫加尔，请告诉我，说出任何名字，你都能帮我搞定吗？”

贾坤点了点头：“不管是乞丐还是国王，区别只有时间的长短，但我们终将完成任务。”

提利昂很清楚，千面之神的信徒认为死亡是仁慈的解脱。付出代价，他们就会同意取走世上一人的性命，认为这是给神的献祭。价格通常会非常高，但对于信徒而言这其中的意义更为重要。价格还会根据目标的重要性和安全程度而改变。

如雇佣无面者刺杀寻常商人，仅半价就足够雇佣一整支寻常佣兵组成的军队，若是雇佣无面者刺杀一位国王，花费将不可想象。

如今这个外挂落到自己手里，一定要好好的使用。

“你有三条命，不多也不少。三条之后，我们两清。大人必须想清楚。”

“在这之前，我想要先问你一个问题。”提利昂突然想到，“如果有人雇你杀我，需要多少钱？”

“某人不会杀自己认识的人。”

“是某人这样，还是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每个人都这样，这是千面之神的教诲。”贾坤回答，“但只有某人认识你。”

“看来我有必要去布拉佛斯来一场花街大游行，让整个狭海对岸的人都认得我。”提利昂笑着思索了片刻，他还真有一个人需要解决，“我觉得我想好了，科霍尔人瓦格·霍特，勇士团的团长，或者叫血戏班，这家伙应该去死。”

没错，因为他会砍掉詹姆的手，而自己没能在神眼湖抓住他。

“他违背了神圣的宾客权利，还蓄意想要背叛兰尼斯特，是个十恶不赦无恶不作的杀人狂。”提利昂说，“我觉得你们的神会很高兴收下这条命。”

“大人不需要解释为什么要选他。”贾坤说道，“提供名字，某人便去解决。”

“瓦格·霍特。”提利昂肯定。

贾坤再次向他鞠躬：“某人这就去，希望大人准备好第二个名字，等某人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动作流畅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或留恋。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了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如同一个无声的句号，为这场对话画上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