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捏了一粒花生在指尖把玩着。

“殿下，是我刚刚说错话了么？”

上官红鱼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请罪

男人摇头，“按计划行事，我会护你周全。”

“是。”上官红鱼脸颊微红。“长夜漫漫，不知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孟珩闭上眼眸，良久后开口点了首曲目：“就奏一曲——《海青拿天鹅》。”

为爱琵琶调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

新腔翻得凉州曲，弹出天鹅避海青。

用不了多久，表面上平静如水的梁都就要起一场风波。

孟珩脑海里浮现的身影是刚刚离去的沈昭昭。

那漂亮的眉眼间，藏的绝不是天鹅会有的温顺。

……

月色在阴云的遮掩下忽明忽暗。

梧桐护在自家小姐身后，猫着身子观察着街巷，沈昭昭则是轻轻推开了沈国公府的后门。

可她刚刚探进去一个头，就被人狠狠揪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嘶，阿娘，我好痛，你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沈昭昭以为是自己回来的太晚，萧柔生气了，赶紧讨饶道。

可下一秒，火折子亮起，捉住自己的变成了沈铮。

“父亲？！大晚上的您不睡觉，守在后门做什么？”

本意是想蹲守白日里被放出府的小白脸，结果抓到的却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儿，沈铮眼中惊疑不定：“宝儿，怎么会是你？”

“什么怎么会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沈昭昭一脸莫名。

沈铮突然想通什么般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手：“幸好是你，幸好。”

“……”

沈昭昭揉了揉胳膊，“父亲，无事的话，女儿便带着梧桐先回去就寝了。”

“好…不对，给我站住。”沈国公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女扮男装，夜半归府，你去做什么了？”

沈昭昭抿唇，“府里太闷了，我就是出去透透气。”

沈铮凑近她闻了闻，当即眯起眼睛。

“透气？”

“透气透到花楼里去了？”

他拎起了沈昭昭的耳朵，却又不舍得太用力，最后只轻轻拍了下她的脑门，拆穿了她的谎话。

“跟我去书房。梧桐，去小姐到院子里叫夫人过来，让她亲自来我这领小姐回去。”

......

书房里，沈铮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儿，难得加重了语气，面上格外严肃：

“再给你一次机会，出府做什么去了？”

沈昭昭一瞬间心思几转。

看来，得半真半假的吐点东西出来。

于是她长睫垂下，喃喃道：“我去找二皇子取消婚约。”

自从知道这具身体与孟珩自小就有婚约后，她便存了这样的想法。

若是嫁了人，就会同前世一般，有太多东西束住她的手脚。

沈铮听完后一怔，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宝儿，嫁给三皇子这件事情你求了我多次，我也拒了你多次。难道你还没放弃么？”

“更何况皇家婚约，轻易做不得变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