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柳云白脸上满是欣悦。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灵酒!”
她微微眯眼,感受酒液由内而外透出的余韵,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
众人此刻已经完全呆住,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飘逸出尘的女仙人,喝酒后竟是这般神态。
柳云白转头望望宋伯,眼神闪动,叹息一声:
“宋老伯,这灵酒如此珍贵,一下倒真让我有些不知如何付帐了。”
柳云白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酒香,闭目细细品味着,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见你年迈,本想留方养气术与你,可看这酒入口清冽,浓香甘口,全无凡间浊气,能酿出这等灵酒的人,恐怕在养气一道上,功夫也已臻化境。”
“我倒是对你们家老板越来越好奇了。”
柳云白轻叹一声,若有所思地看向宋伯,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笑意:
“能酿出如此灵酒,怕也是我仙门中人,这养气术自然拿不上台面,不如这样。”
“这灵酒,还有我手上这两坛桂花酿,我都要了,你给我个数吧?”
宋伯脸色不变,心中惶恐,却知道自己定然不能表现出来。
至于那养气术,他全无贪念,只求这仙人或许顾忌‘老板’的存在,不至于对他们出手。
就让这变成个美丽的误会吧。
柳云白微微一笑,见宋伯虽不搭话,但神色如常,不同于常人那般对她顶礼膜拜,心中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被打落在地的酒坛上,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几分深深的惋惜:
“啧,这么好的酒就这么浪费了。”
眼见柳云白的目光看了过来,那短发刀疤男只感觉自己头皮一紧,脚步一撒,朝着后院逃去,还不忘回头招呼一声:
“兄弟们,风紧扯呼!”
这帮地痞流氓老早就想走了,此时见老大身先士卒,顿时一个个换不择路地四散奔逃。
因为柳云白站在包围圈的正中央,前边的人拼命往大门口冲,后面的人则慌乱地朝后院逃窜,都想着快点跑出这地方。
“诶,小子,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柳云白轻轻一笑,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也饮了点桂花酿,不如与贫道说说,交流一下酒后感想如何?”
她手指微动,轻轻捏了个法诀,腰间的八卦盘青光一闪,如同石子投入湖中,在空气荡漾开来。
顷刻间,凡是被青光触及之人,皆被定在了原地。
短发刀疤男一脸错愕,奋力挣扎了几下,身子没有前进半分,倒是眼皮眨得疲累。
柳云白悠然踱步,从被定住的众人面前走过,来到短发刀疤男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眸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这小子,我看你也不像是恶人,干嘛走的这么急?”
柳云白眼眸一转,指着他,向宋伯高声问道:
“宋老伯,这些人饮了你的酒,可曾付钱啊?”
闻言,宋伯脸色一苦。
这是非要将他逼上梁山不可啊!
实话说,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柳云白他得罪不起,但柳云白也不会在西宁镇常驻啊。
那帮地痞流氓才是心腹大患,肘腋之疾。
他们本来是赌场的人,找的是苏澈的麻烦。
酒庄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宋伯心里一点也不想跟他们结仇。
想着这帮人打砸完就自然会走了,宋伯行事稳健,打算等小姐回来再做定夺。
看到底是要去苏家,找苏澈讨要个说法,还是干脆卖了这块地,迁走避祸。
但如今柳云白赶鸭子上架,逼他表态。
宋伯心无它计,只能为那帮人打掩护,勉强笑道:
“柳仙人,付了,他们已经付过酒钱了。”
“什么?没付过?”
柳云白佯装没听清,夸张地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