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将来会为这次乱起名字的轻佻行为而后悔,熊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照临等人的到来壮大了寻找玉石的队伍,寻宝队伍过度投入,天黑时队伍还没走出玉石沟。
翌日午时,秦洛四人来到了八字墎草原,打算下山去梨园堡,却发现山下有绵延不绝的马队在上山。素珠连认出那是他们撒里畏兀儿族骑兵。
一个时辰后,任柔和众多护教弟子随着骑兵队伍出现在秦洛等人眼前。
众人相见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地。
秦洛问任柔:”怎么没看见赵佑林?”
任柔嘟着嘴气呼呼地说:“赵佑林就是暴发户,拿咱们的钱不当钱!到了梨园堡就给大头目甩了两千两黄金,让他把所有的撒里畏兀儿骑兵都派到黑河谷地,还说这只是定金,杀一个西海蒙古人便给纹银十两,抓住麦力干赏纹银千两。然后又向我要了一万两黄金去甘州了,说是要再雇几万明军过来。”
胡汉说:“小赵豪横!”
任柔白了一眼胡汉说:“豪横个屁!花的不是他的钱。据他说麦力干有三万骑兵,如果都剿灭了咱们要付三十万两,再加上几万军队的人吃马嚼,少说也要花个五十万两,咱们这次收获的小三分之一就没了。”
秦洛把一块极品青玉塞到任柔手中说道:“有你哥我在,就别为钱财的事烦恼,五十万两银子小事情,能拿下祁连、门源两县值得。”
任柔对把玩着美玉爱不释手,欣喜地说:“秦洛,你真是善财童子转世!”
秦洛不满地说:“小了,把我说小了,哥乃赵公明本明。”
有了素珠链做翻译,秦洛、张照临等人拜访了撒里畏兀儿的各位将领,挑了些玉石当做随手礼,了解了撒里畏兀儿骑兵的基本情况和战力。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这些骑兵的战力一般般,不然也不会被西海蒙古赶下高原,但尚能一用。
此时春意正盛。
撒里畏兀儿骑兵到达的三日后,赵佑林带着三万明军到了。其中骑兵七千,步兵两万三。
李鸿基也在队伍中,他咬了一大口手中的大饼夹牛肉,舌头都快被牛肉的香味融化了。李隆基心想这个赵佑林真太有钱了,三万明军顿顿有肉,他长这么大吃的肉都没这几天多。眼前茫茫大草原让他心生豪气,他决心定要拿下麦力干,把千两赏银拿到手,连吃一个月牛肉。
李鸿基现在已是把总,麾下有三百骑兵,算是个营长。崇祯二年二月初,李隆基来甘州投军。因李隆基体格魁梧,武艺出众,为人又十分机灵,领导能力还很突出,很快被参将王国赏识,破格提拔成把总。
与此同时,李英俊在仔细地擦拭任柔送他的手弩,他心中有一股劲,一定要拿下麦力干,他需要这个大功劳为任柔争光,证明姐姐没看错人。
而李懋山坐则在素珠链身旁,看着这位于已有救命之恩的异族少女,李懋山暗暗下定决心:要抓住麦力干,还要由自己亲自押到素珠链面前,让她亲手为父报仇。
赵佑林见到秦洛五人时一脸得意,满脸写着:快夸我啊!快夸我啊!
张照临没惯着他,对赵佑林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再花我们的钱办自己的事,解决完西海蒙古你是不是就可以回北京了?”
赵佑林丝毫不以为耻,拍着张照临的肩膀,热络地说:“我发现有金子真好,有了金子我还费什么劲,修什么劳什子防御工事,直接拿金子砸死麦力干!”
秦洛问:“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金子不是你的?”
赵佑林学着胡汉的语气说:“咱们是不是兄弟,兄弟当有同财之谊。”
胡汉不冷不热地说:“暂时的兄弟。”
“我给你的屁股换过药!”
胡汉被打败了,又不甘心,便指挥起张照临:“教主,拥抱他!”
张照临会意,紧紧拥抱着赵佑林不撒手,口中念念有词:“都给他,都给他......。”
赵佑林疑惑地问:“什么都给我,金子都给我?”
胡汉与秦洛异口同声:“把霉运都给你!”
笑闹一番后,话题逐渐严肃起来,毕竟马上要打打仗了。
胡汉认为自己的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着重讲解蒙古骑兵的主要战术。轻骑兵与重骑兵如何配合,围三缺一与放风筝战术,牛马冲阵等惯用伎俩,胡汉都一一纤细阐述,并提出应对方案。作为军迷,这些都是基操。
赵佑林听得很仔细,频频点头,但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麦力干也得到斥候的消息,把人马都聚集在阿米东嗦山下。
在得知敌方虽有五万人,但己方骑兵数量占优,麦力干的心便安定下来。天当被子地当床,打野战,他怕过谁!
太阳照进河谷驱散草原上的晨雾,两军八万余人相隔五里对峙。
赵佑林正在检阅他的雇佣军,身后跟着几十辆马车。
赵佑林把步兵配置在两翼,骑兵放在中间。每到一个军阵,赵佑林便做动员讲话,他会指着那几十辆银子已经堆的冒尖的马车,对士兵们说:“勇士们,儿郎们!从此刻起,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每斩杀一个蒙古鞑子兵我还另有十两银子相赠,如果有谁战死沙场,他的家人将会得到五十两的抚恤银。这几十车银子马上就会放在你们军阵的后面,打赢了,每人至少分得三十两银子。如果你们不想丢掉这些银子和脑袋,就拿出你们的勇气去战斗!看一看,对面的是三万蒙古兵吗?不是!那是三万锭亮闪闪的银元宝,是可以给你们爹娘带来田地的银元宝,是可以给你的兄弟带来媳妇的银元宝,去收获你们的银元宝吧,大明的儿郎们!撒里畏兀儿的勇士们!”
然后,在赵佑林的带头下,军阵会响起嘹亮的歌声:“银子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这旋律当然是胡汉几人教赵佑林的。
听着熟悉的歌声,秦洛几人嘴角上扬,挂着微笑。
胡汉有些疑惑,他问任柔:“你不是只给小赵一万两黄金吗,这些银子怎么看起来像是有百万两?”
“笨,看不见的地方铺的都是石头呗!”张照临替任柔回答。
几声炮响,冲锋的命令下达,万马奔腾,明军与撒里畏兀儿骑兵山呼海啸般冲杀过去,生怕到晚了银子被别人抢光。
步兵开始奔跑起来,奋勇争先。他们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因为步兵的奖赏更高,每杀一个敌人会得二十两。
麦力干有些懵:明军怎么全军杀过来了?都不试探一下的吗?战术战法都不讲究的吗?他哪里知道赵佑林是在用银子砸他,玩的是首战即是终战,上来就发动总攻。
麦力干只得全力应战,他让轻骑兵与对方骑兵对冲,重骑兵去两翼冲击明军步兵。
大战爆发。
一轮箭雨后双方的骑兵很快接近,已能清楚看到对方的面目及表情。在目光接触战中,西海蒙古骑兵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