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逢春哈哈一笑:“那他们走错了路,应该从另一条路进来。你可以让他们出谷,绕到进口重新进入。由你指点,他们明日这个时候还可来到这里。再说,你母亲拿出二十两黄金,她又何曾为家里赚过金子,还不是我赚来的金子?那么,我为什么要拿我自己的金子为人看病?”
易慎之哀哀地求恳道:“爹爹,就算是我借贷的如何?我定会还你的。”
易逢春道:“不行。你这样做一是坏了我的规矩,二来这是赔本的买卖。你倒是想做,但我是不能做的。”
易慎之道:“爹爹,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救治他们呢?”
易逢春道:“我自己定的规矩,我自己又怎么能破坏?如果这些传出去,我又怎么能在江湖上立足?”
易慎之道:“那你就不怕这江湖上这样传言,说是地狱鬼门值守易逢春治疗自己的儿子也算治了一人,面对他儿子的生死之交朋友也见死不救?”
易逢春道:“江湖上关于我的传言我又不是不知道,再多几条又有何妨?”
易慎之道:“那么你只注重你自己定的规矩,别的一概都不放在自己的心上是吗?”
易逢春哼了一声,对易慎之的话不屑一顾。易逢春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以前,在这个家,他是说一不二的。而自从有了这个儿子,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对儿子的溺爱,因此有许多的事情他不得不妥协。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父亲在家中的地位是何等尊贵?想到这里,易逢春心中就无端地生起一种怨怒。
易慎之看到爹爹无动于衷,他忽然狂怒起来,他吼道:“我把你治疗的还给你可以吗?我用的我命来换他们的命难道不行吗?”
易慎之说着,就去用手去撕扯胸前的那只木架。站在易慎之身旁的沙白萱手疾眼快,她一把抓住易慎之的手,道:“慎之,你不要耍性子。你好好求告你爹爹好不好?我也来帮你求恳你爹。”
沙白萱执住易慎之的手,两个人一同跪了下去。
易逢春的心中一紧,他想不到沙白萱竟会替易慎之求情。
其实,在最初易慎之请求的时候,易逢春很想应承下来,但他见到了混在女人堆里的池步月,这个女人是他的第二个妻子。她向来与易慎之的母亲叶禁烟不和。池步月的嘴角向下微微一撇,现出一丝不屑。易逢春看到池步月这等模样,心中出现的却是一碗水端平的想法。因此他对易慎之的请求严厉拒绝。
易慎之出走后,易逢春曾派出他的五个女儿出去寻找易慎之。五个女儿在外面找寻一番后,并没有找到。池步月房下的老二和老四回来后,向池步月述说了外面的种种风景,池步月便想带着老二和老四出外游玩。可是池步月一对易逢春告知此事,得到的却是易逢春不允。嫁给易逢春后,池步月并不像沙白萱和叶禁烟那样温顺,她常常会对易逢春的决定提出质疑。有了这样的基础,因此池步月便对易逢春发脾气:“为什么易慎之可以外出游玩?”易逢春道:“他擅自出谷,回来后我会重重责罚。”可是刚刚听易逢春的话,变成了你再不听话,我就用滕条打你的屁股。而那重重责罚竟成了一句谎言。因为没有责罚易慎之,如果现在再因他而破坏自己所立的规矩,那他易逢春今后在家中再说话便失去应有的分量。
但看到沙白萱拉着易慎之一同跪在那里,易逢春却感到此事不容易处理,他向来对沙白萱是极尊重的。沙白萱不像池步月,她对叶禁烟和池步月都极好,并不像池步月那样天生充满醋意。如果没有沙白萱的首肯,他易逢春是不能把池步月和叶禁烟娶进门的。在这一点上,易逢春对沙白萱是心存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