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逢春道:“白萱,你快起来,不要和孩子一起在这里胡闹。”
沙白萱道:“逢春,我没有胡闹。你就答应慎之吧,你自己定的规矩,也不算破什么例。为自己的孩子和朋友疗伤,这和你的方家行医有本质的不同啊。”
池步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大姐为什么也跪啊,快起来吧。老爷既然定了规矩,随便坏掉也不成样子,以后在家中也就没有颜面。这样吧,你知道我也略微学了一些医术,就让我为这两位慎之的朋友治疗一下如何?”
沙白萱并不起来,她仍跪在那里说道:“这样不行。我知道你学过一些医术,我这么多年来也是一直跟着逢春,也可说略懂一些皮毛。就说坐在车上的那位叫做上官敏行的孩子吧,我瞧他面色,最重要的倒不是胳膊断了,他是被人用摧心掌震坏了肝脏,说不定内中还在慢慢出血,你打算怎么治呢?”
听沙白萱这么说,易逢春微微点头。
池步月道:“那还不容易,先让他服用止血药,然后再让他服用舒肝散,慢慢调理他的肝脏。”
听池步月这样说,易逢春微微摇头。
沙白萱道:“你这样疗治,多半就把他治死了。”
池步月道:“听姐姐这样说,倒是好像你会为他治疗似的。”
沙白萱道:“我并不会为他治疗,但我却知道,敏行的下行膀胱经脉已被打断。你强行止血,先是会让这位孩子瘫痪,然后因无法排便而全身脬肿。到那时,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治?”
听完沙白萱的这些话,易逢春微微颔首。
池步月道:“我也是好心。谁不知道坐在那里歇息一下比用脑好受?姐姐既然说这个方法使不得,那我就不多管这份闲事啦。”
沙白萱道:“逢春,你就别管那些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啦,救救慎之的好朋友,免得以后慎之在江湖上不好做人。”
易逢春想了片刻,便想答应沙白萱和易慎之的求恳,但他又想道,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易慎之懂得行医的好处?这样自己的满身医术也有传承之人。想到这里,易逢春便清了清嗓子,道:“当初,我要把自己的行医之道传给慎之,慎之不学,他想习武。你们都不赞成他习武,当然我也不赞成。其实,你白萱、步月、禁烟也未必赞成让他学医。最后大家达成共识,那就是让他好好读书,好用来考取个功名。现在你又说怕慎之以后在江湖上不好做人,难道你是想让他以后也入江湖吗?既然要入江湖,那么学医有什么不好?”
沙白萱看了看易慎之,她无法回答这些。作为这个家庭的正房长妻,她知道儿子在易逢春心中的分量。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老大和老三两个女儿。
沙白萱正在暗自琢磨,如何才能劝说易逢春允诺医人,这时她听到身旁的易慎之道:“爹,以前是孩儿不懂事,不懂得医术并不比武术之道差,因此只是一心想学习武功,而不学医术。今天我在此郑重向爹爹发誓,从此开始,跟随爹爹心无旁鹜,专心研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