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逢春心中大喜,想到自己的医术从此有了传人,他心中一酸,眼中竟流下泪来。
易慎之道:“爹,我和你学医有个条件。否则我就不学。”
易逢春一愣,他想都没想,便道:“你讲。”
易慎之道:“那位上官敏行哥哥,在我流浪中多次救我性命,我要让他和我一起学医。”
易逢春呆在那里,这个条件是易逢春没有想到的。他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嘛,以后再说。我们庄园里虽然不大,但不会少了他的吃穿。”
易慎之道:“不行,如果爹爹不答应我,我先是不起来。然后我也定不会一个人跟爹学医。”
易逢春僵硬地站在那里,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上官敏行坐在车上,他看到眼前这有些纷乱的场面,为易慎之的侠义感动。于是他对易慎之说道:“慎之弟弟,你能这样做,我已经是相当感动,我这次出行,最大的收获是结识了你这位好兄弟,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贤弟不要再难为易老伯了,易老伯堪称中原医术大师,其身负的医术凝聚着易老伯一生的心血,我何德何能即可轻易去学这样高深的医术?如果能让易老伯发善心,治好我的伤,让我继续北行,那我就会用余生来报答易老伯大恩。如果易老伯的规矩不能如此,那我也没有怨言,明日再来也无妨。”
上官敏行知道,无论如何与父亲闹僵都不是一件好事。且不说这是一位身负高术、行为怪异的父亲,就算是一位江湖上寻常的一位郎中,现在走到人家的门前来寻求人家的帮助,你为什么要和人家的关系搞僵?
易逢春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易逢春知道易慎之的禀性,父子二人在其他方面可能会有一些不同,但这种认准一条道走到黑的倔驴劲儿,两个人倒是一模一样。如果答应了易慎之,那么自己一生积累下来的医术就得无保留地传给这位还不清楚禀性的什么上官敏行,授徒之事岂可如此轻易和草率?何况,池步月在易慎之表明不学医术之后,多次向他求恳,要易逢春把医术传给二小姐。易逢春一直沉默没有答应。但如果不答应易慎之,易逢春也知道,以易慎之的倔劲儿,他多半不会再向自己学医。
正在易逢春想着说些什么话来使场面变得有转圜的余地,他抬头一望,见院中的女人全都向易慎之他们的来路张望,易逢春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眼前的变故让他惊呆在那里。
只见一位身着绿裙的女人站在了那里。
这位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知道。
看沙白萱和池步月等人的目光,上官敏行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他们庄园里的人。那么她是谁?最初的一眼,上官敏行还以为车中的梅疏影醒了过来,因为两个人的衣裙和长相都是那样的相似。但见梅疏影仍然好好地躺在车内,并无醒过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