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你在做梦吗？”徐伯益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醒，“那是玄机。”

“做梦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束手待毙可是豪杰所为？”陈醒像是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期望着最后翻盘。

徐伯益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张三的吗？”

“他？”接踵而来的事情让陈醒来不及去找张三，几乎忘了这么个人，“他能做什么？”

“他说水鉴散人让你给他送了个调息法。”

“是，但没有其他了，水鉴散人不入世，你我皆知，他不会介入这种事。”

听到水鉴散人这四个字，清微和李志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等等，是那个……”

“是。”徐伯益走到雨里，站在所有人面前，拿起数把剑炉炭火，火星飘摇重燃，“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现在……呃，不，是张三现在需要剑客，越多越好。”

……

破掉剑炉后，玄机从云端降下，手指屈伸，引动真气愈合身体，伤口发出烙铁触肉般的声音。

徐伯益的踪迹在他的眼里清晰无比，这时他反而慢了下来，从容地走在空旷的街道，像是在欣赏这座小城的风光。玄机倒不怕徐伯益跑掉，他用手轻轻拍着大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向徐伯益的位置走去。

雨水沥沥，迎面一个血人走了过来。

张三向着玄机走了过来，细密的大雨从玄机周身滑过而不沾衣衫。张三张开双臂，神态夸张，像是在迎接一个亲密好友。

玄机站住了，有些好奇：“好不容易逃了何必再回来？”

“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张三身上的伤口不断恢复。

“从学道开始，我就不是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没关系，我只是想找人说一说。我的身体受伤多了就会产生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然后有人告诉我一个办法，唉，我还真的以为他是想帮我。”张三身上的血被雨冲走，面容越发清晰，“结果我发现，水鉴散人这个狗娘养的果然没安好心。”

“水鉴散人？”这个名字像是一道定身符，将玄机牢牢定在原地，他的笑容凝固，雨滴停在半空。

“是啊。”

张三平视玄机，伸出舌头，舌面猩红。他狠狠咬下舌头，全身爆裂开来，紫黑色电弧状线流四散，搅动了周遭的一切事物，玄机被这股狂暴的势包裹住。

乐安县上空，一朵紫黑色的蘑菇云推开了积雨的乌云，占据了所有人的瞳孔。

血雨洒落，涂抹了一地枫叶红。

张三从最大的一块肉碎中挣扎出了整个身子，赤裸的身体还在蠕动凝结，甚至有肉芽跳脱出来又被他塞了回去。

他朝玄机挥了挥手，不染凡尘的道仙现在一身狼狈，胸腔被炸开一道口子，心脏暴露在外，嶙峋的骨头惨白。玄机的左臂低垂摇晃，衣着破烂，发冠更是破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