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缓缓走出小院,一步跨出,恍惚间眼前的景色又是一片熟悉的庭院。四周依然是那条小径,杂草丛生,破旧的铜鼎兀自矗立在院子中央,旁边的桃树枝繁叶茂,灶台和压水井依然在原处,只是眼前这一切似曾相识,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皱了皱眉,心头一阵不安。这里不再有符箓缠绕的枯木,也没有燃着青烟的铜鼎。唯一显眼的是桃树上挂着一个早已破旧不堪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禁止摘桃”的字样,木牌虽旧,但字迹却新,仿佛是被人特意描绘过一遍。
塔娜的目光从院内扫过,想要寻找出路。她走向身后的院门,想推开它,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那门始终纹丝不动。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仿佛这院子成了一座牢笼,将她困在这片看似熟悉却透着诡异的地方。
“你是新来的姐妹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塔娜猛然回头,眼前竟然是半夏,那双狡黠的眼睛正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她。两人一时无语,彼此对视,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你!”塔娜惊讶地脱口而出。
半夏像是见了老友般热情地打量着塔娜,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她笑盈盈地走上前,嘴里却问着一连串奇怪的问题:“你会端茶递水吗?你会洗衣做饭吗?你会揉腿捏肩吗?”
塔娜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些日常琐事,她完全不擅长。半夏撇了撇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什么都不会,是来侍候老爷的,还是要让老爷侍候你?”
“沐浴更衣,暖床叠被这些总会吧。”
塔娜脸上浮现出几分窘迫,她低声回答:“这些……我倒是会些。”
半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果然,还是这些事情你拿手。”话一出口,半夏自己也脸红了几分,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找你来。她们不会真的以为,老爷会喜欢这样的吧?”
塔娜愣住了,她隐隐感到半夏话语中的深意,却又不敢轻易去猜。她迟疑片刻,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半夏看着塔娜,笑得坦然:“这里是我的家啊,以后也是你的家。我们的家。”
塔娜的心猛然一震,一种莫名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音。她低下头,缓缓思索着半夏的言外之意。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道:“你……也是?”
半夏笑了,仿佛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没错,我也是他的妻子。”
那一刻,塔娜心中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片,她既震惊于这突然的真相,又觉得一切似乎在意料之中。她望着半夏那带着几分调皮又有几分落寞的表情,轻声说道:“怪不得你会那些古代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