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咱们为那小兄弟报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骂个不停,却没一个人敢率先出手,如此一来,场面便有些尴尬。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见状冷哼一声骂道:“一群酒囊饭袋!这几日里胡吃海塞胡吹大气,事到临头却吓得跟过街老鼠一样!让开!让大爷会会这个恶徒!”
那男子一身蓝色粗布衣衫,背上背着一把宽厚长剑,他一边说话一边抽剑在手,等到走到人群面前,才勉强将长剑上的布条解开,露出里面一把锈迹斑斑的厚重铁剑。
莫为看得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巧了,我也喜欢用布条缠着兵刃。”
“哼!少在这里跟我花……”
那男子以为莫为要跟他辩驳几句,孰料话说一半,莫为已经闪电出手,手中铁尺一往无前,毫无试探之意,上来就是拼命杀招。
眼见莫为来势迅如闪电,那男子不敢怠慢,手中铁剑仓促迎上,要与莫为硬拼一记。
“卑鄙!”
“无耻!”
“这人太不讲江湖规矩!”
“难怪岳掌门会败在他手上,如此不讲武德,算什么英雄好汉!”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却都看出莫为这一招非同凡响,有那武功修为低些的看不出门路,只觉得莫为这一招奇怪至极,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力,倒与农夫劈柴大致相当。
那武功修为高的却一眼看出不同,莫为这一招从动手开始就一直在变,千变万化精彩纷呈,若是不看那铁剑男子,自然看不出其中如何精妙,但若与那铁剑男子如何应对联系起来,就能看出莫为的每次变化,都与铁剑男子试图应对的方式有关。
那铁剑男子敢于排众而出独自迎战莫为,自然是对自己修为颇具信心,只是不想莫为竟然丝毫不讲江湖规矩,一言不合说出手就出手,一出手直接就是硬打硬拼的狠厉招式,他直接面对莫为的凌厉攻势,更觉压力如山而至,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一声脆响过后,那铁剑男子双臂酥麻再也提不起来,再去防守便已经有些力有不逮。
莫为得势不饶人,手中铁尺绕过那把锈迹铁剑,在那人胸前大穴接连戳中十六剑,道道闷响声过去,那铁剑男子倒飞出去,直接当场吐血身亡。
场中众人一时噤若寒蝉,那铁剑男子江湖上颇有名声,能被岳王孙请来自然不是庸手,却在莫为手中两招都走不过去,他们自己掂量自己与那铁剑男子的差距,更生出了怯战之心。
江湖儿女亡命天涯,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酒酣耳热后,恶向胆边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得是打得过、杀得死,而不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莫为展示出的实力,仅凭那一招暗器投射,尚且不足以证明什么,毕竟暗器可以取巧,有的人勤学苦练,大概也会有这样的成效。
但生死对决却一点做不得假,那铁剑男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临死前的惊恐就死于非命,这份实力悬殊,让众人不由对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青年剑客刮目相看。
“不知岳王孙给你们多少银两央求你们助拳,各位能活到今天,想来都不是泛泛之辈,莫某前来寻仇,只问首恶,余者不管,若是你们还想有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那就请立即离开!”
莫为铁尺一振,指向那与岳王孙相貌相仿之人,“岳王孙不在,你就代他受死!”
“各位侠士,此子欺人太甚,咱们一起上跟他拼了!”那岳王孙相貌相仿之人见状不妙,吆喝一众江湖侠士一拥而上,免得自己成了莫为的首要目标。
众人却看得明白,莫为有心立威,实力也确实强横,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不知道谁会死在他的奇形兵刃之下,一时各自踌躇,有那胆小一些的,立马就要跑了。
江湖中生死决战,人多势众未必就一定能赢,尤其相差悬殊的情况,对方举手投足就能杀死好几个人,人越多越乱,死得也就越快。
人多势众有用,关键在于大家旗鼓相当,这样自然寡不敌众、少不敌多,但一群绵羊围攻猛虎,就算是多出十倍二十倍来,只怕也毫无用处。
若是众人齐心协力,每人拼着必死也要接着对手一招,为同伴出手伤敌留出余地,那在人数优势之下,或许还有些胜率。
但江湖儿女各个自私自利,哪个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广济禅院的僧阵险些令岳王孙一众有去无回,萧家子弟能以微弱伤亡全歼岳王孙麾下弟子客卿。
“还不快滚!”莫为一声暴喝,吓得在场众人当即作鸟兽散,他再不迟疑,手中铁尺向前人随剑走,一往无前攻向那人。
“三弟啊!还不出来!他要杀我!”那人吓得肝胆俱裂,以为自己已是必死,当即哭嚎大喊起来。
“唉!”一声叹息过后,岳王孙从门内闪身出来,手中长剑气势如虹,直奔莫为而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