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春光明媚。
临沂城外二十里,岳家庄田连阡陌,一派兴盛繁华景象。
庄门处,一道木雕牌坊巍然耸立,其下偶有农夫荷锄经过,毫不在意上面四个大字写的什么。
“清,风,徐,来。”莫为念诵一声,抖动缰绳策马徐行越过牌坊,朝着庄园里面走去。
行出半里左右,一座绿柳掩映的村庄浮现眼前,又过半里,莫为来到村庄门外,这才看清村庄全貌。
那村子挖了一圈水沟与周遭农田分隔开来,中间一座木桥通进村里。过了木桥,一条主路直通后山,那路修的笔直,足见这村庄主人的雄厚实力。
两边村居村民各自忙碌,见陌生人来到,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莫为骑马徐行,左右点头致意,面上微笑和煦,一点都没有寻仇而来的样子。
一直走到那村路中段,莫为才与路上一位老农打听说道:“老人家请了!可知岳王孙家在哪儿?”
他只知道岳王孙老家是这里,但具体是哪门哪户,却并不清楚。
那老农一脸警惕看着莫为,显然不想轻易告诉他岳王孙家在哪儿。
“老人家放心,我与岳掌门相交莫逆,他有些贵重东西托我交给家中二老,烦请老人家指点方向!”
莫为说得客气,又抛了一块银子过去,那老农接了放在怀中,面上已经有了笑容。
“这座庄子都算得上岳家的,但要说起岳家老爷,你看那个最高处的那座宅子就是了。”
莫为顺他指点望去,果然村子东南角一座大宅占据形胜之势,如同卧虎一般虎视整个村落,一看就知气势不凡。
莫为拱手道谢,随即策马徐行,奔着那宅子过去。
宅院大门紧闭,边上侧门倒是大开着,莫为看有人进进出出,便拉住一人打听岳王孙是否近期回来过。
他用了银子,那人自然知无不言。
“岳三爷可有日子没回来了,近几日家里来了不少客人,说都是他邀请回来的,这倒好,我们这些下人遭了罪了,天天忙前忙后的,真是累死个人。”
莫为又给了他一枚元宝,很是和善央求道:“烦请小哥进去通禀一声,就说莫为到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莫为。”
那小厮不明究竟,见了银子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进院。
时辰不大,便有十数人手执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冲了出来,为首那人锦衣华服,面相上倒与岳王孙差相仿佛,只是更加富态一些,他手执长刀,颇有些杀气腾腾。
“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莫为失笑一声,“你明知我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去请岳王孙出来,让我与他一决生死,不然牵连无辜,怕是有伤天和。”
“说得什么屁话!我怎么知道你姓甚名谁!敢来岳家庄撒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那人有些心虚,却仍叫骂不休。
莫为取下鞍辔上挂着的铁尺,也不解开布带,只与那人说道:“岳王孙既然已经来过,想来离开不久,他既然能请来助拳,大概也料到了莫某会来兴师问罪……”
“既然他不肯出来,那说不得,血债血偿,就由你们岳家来偿还吧!”
他缓步而行,身上杀意渐起,与此前和煦良善渐渐不同,一旁一个年纪小些的江湖人士离莫为最近,实在承受不住,干脆掉头就走。
他这一走,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自然就毁了,但他是个聪明人,生死事大,面子又算什么?
他拔腿就跑,只是没跑几步,忽然身后尖啸传来,接着后心一痛,随即前扑摔倒在地,接着咳出一口鲜血,身躯抽搐几下随即僵硬,而后再也没有动弹。
十几名江湖豪客见莫为一言不发就下如此狠手,不由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有那眼力高明的看出莫为这一招暗器使得厉害,心中便暗暗动了别样心思。
“你这恶徒!竟然上来就偷袭!如此作恶多端,说不得今日兄弟们要将你擒拿伏法!”一个拎着鬼头刀的精装汉子脾气暴躁,见状大骂莫为。
“弟兄们也不与他废话!既然收了岳庄主的好处,说不得一拥而上,将他砍成了肉酱!”另一个使双刀的干瘦刀客面相阴险,出言蛊惑众人一起出手,自己却退了半步。
“是啊!一起上!杀了他!”